那姓邱的漢子大笑道“告知嶽掌門也無妨,這兩日黑白兩道突然出現一條消息,那辟邪劍法的傳人似在湘西一帶現身,早聽聞當年林遠圖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威震天下,前些日子那青城派也在福威鏢局吃了大虧,這不許多黑白兩道的朋友都想去見識一下這辟邪劍法有何玄異。”
“原來如此。”嶽不群聞之一怔,隨後若有所思。
眼見這邱姓漢子一行人似也急切,問得其中信息後,便客氣道了聲,目送他們遠去。
沉吟片刻,嶽不群道“這消息出現的不尋常,不管那人是不是真會辟邪劍法,怕是會有不測,我們去看看。”
隨後一行人策馬直奔方才邱姓漢子告之方向。
日落時分,嶽不群一行眼見不少江湖人紛紛往一地趕去,也猜到大概,逐跟上,不久便在一大道上看見一酒肆,酒肆內外卻一幕奇景。
酒肆外圍了一群江湖人,兵器花樣各異,一個個蠢蠢欲動,卻又忌憚什麼,不敢踏入酒肆一步。酒肆簡陋,並不算大,然店內隻有一人在吃食,店主怕是早已嚇跑。
華山派一行瞧得清楚,酒肆內那人是一身著玄色長袍的俊美少年,酒肆之後圍滿一眾虎視眈眈之輩,他似未看見,慢條斯理品著酒食,淡定從容得過分。
令狐衝見此情形,不禁開口道“為了那不知真假的辟邪劍譜,這麼多江湖人圍著一少年,真是不知廉恥,算什麼英雄好漢,傳出去莫非不怕人恥笑。”
又看著那少年鎮定自若,不由讚了一聲“倒是這小兄弟年輕輕,當麵這番情形依然鎮定,真讓人佩服。”
他這人也奇怪,隻瞧著那少年人畜無害,被一群江湖綠林虎視眈眈便心生同情,打抱不平。
心向弱者乃人之常情,不過不先弄清因果,不分利弊就急著站位,也不知該說赤誠還是失智。
嶽不群看著少年,聽著令狐衝的話,轉頭看見勞德諾與嶽靈珊,見他們齊齊點頭,心中恍然。
瞧著那人年輕的過分的麵孔,心中忍不住感慨。
嶽不群權衡片刻,吩咐令狐衝眾弟子道“你們在這等著,等會不論發生何事都不可妄動,我過去一下。”
“師父,我跟您一起。”令狐衝瞧見嶽不群如此吩咐,以為其欲替那少年出頭,心裡也蠢蠢欲動。
“不必,你在這裡照看你的師兄弟。”嶽不群瞪了他一眼,如何不知道這小子不安分,毫不猶豫拒絕。
令狐衝訕笑著,又瞧見那小聲竊笑的六猴兒,嗬嗬一笑,迅雷不及掩耳拍了其一巴掌。
嶽不群吩咐完畢,翻身下馬,走向酒肆。
當場不少人認出江湖鼎鼎大名的君子劍,瞧著他走入酒肆,頓時紛紛猜忌,各有異動。
嶽不群無視各種目光,同樣淡定自若,坐到姬無傷對麵“林小兄弟,此前福州城內,劣徒與小女多有得罪,還望彆見怪,嶽某在些賠個不是。”
姬無傷在華山派一眾到達時,就看到有過一麵之緣的勞德諾與嶽靈珊,自然也猜到眼前這俊逸儒雅,看似書生的中年身份。
“久聞君子劍大名。”
姬無傷拿起一酒杯,替嶽不群斟了一杯,輕聲道“嶽先生言重了,令徒不也解釋過,本為嶽先生好心,純屬誤會,倒是我應該謝過嶽先生好意。”
說完,舉杯飲儘,似意有所指。
嶽不群眼光一閃,當做沒聽懂,同樣飲杯而儘“林小兄弟少年英雄,辟邪劍法得以再視輝煌,隻是你畢竟修煉時短,今日這番怕不好脫身,嶽某承蒙江湖同道看得起,略有分薄麵,是否需要嶽某調解一二。”
“嶽先生倒是菩薩心腸。”姬無傷輕聲一笑,“不過……隻是一群螞蚱而已,煩是煩了點,真要料理也不難,倒不需麻煩嶽先生出麵,反正這兩天已經踩死不少。”
否則的話,何以酒肆之外,一群人忌憚不已
此時,酒肆外麵有人不耐煩,大聲喊道“嶽掌門,不知你此番何意,是否也為那辟邪劍譜而來?”
嶽不群看著姬無傷有恃無恐,露出笑意,點頭會意,衝外麵出聲道“我華山派功法劍術通玄,何須再心奇他人秘笈,諸位莫輕視我華山派。”
外麵人回應“華山派神功蓋世,自不可能重視這辟邪劍譜,是我等孟浪,嶽掌門見諒。”
見這嶽不群表明對辟邪劍譜無興趣,外麵不少人似乎也鬆了口氣,紛紛恭維出聲。
姬無傷吃飽喝足,瞧著自己挷在外麵的馬車安然無恙,悠悠起身,衝嶽不群一笑“嶽先生,可否借寶劍一用。”
嶽不群嗬嗬一笑,倒不吝嗇,抬手奉上配劍。
他也有意看看此人武功底細,沒再多勸。
若其力有不怠,他再出麵,也好施恩,落下人情。
姬無傷緩緩抽出長劍,走出酒肆。
“既然急著上路,那在下送諸位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