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嗬嗬一笑,說道“嶽掌門莫誤會,非是與您有乾係,是我等有幾句話想詢問一下這位兄弟,關係我武林正道的安危,容我失禮。”
那恒山派等人遠未離開,定逸師太見狀上前,恰好聽到這話,不禁問道“丁師兄,莫非又出了什麼事。”
“這得問問這位小兄弟。”陸柏細聲說道。
嶽不群目光一閃,看了姬無傷一眼,不動聲色道“幾位師兄,此言何意,林兄弟得罪過了嵩山派與否?”
姬無傷麵無波瀾,不顧體內傷疼,再次運轉真氣。
嵩山派三大太保,丁勉、陸柏、樂厚,還有耿修,史登達等嵩山派弟子悄然散開,隱隱封死姬無傷去路。
丁勉盯著姬無傷,心中也不禁暗歎英雄少年。
查到姬無傷蹤跡的正是他們嵩山派,按他師兄左冷禪的吩咐是想辦法將之收服,同時得到辟邪劍譜。陸柏便提議泄露姬無傷的蹤跡,引誘煽動綠林黑道對其圍殺,他們暗中監視,在最後緊要關頭將其救下。
一則可施恩,收買人心。二則姬無傷武功再高,被眾多黑道圍攻之後,實力必落穀底,哪怕收降服不成,亦可不廢吹灰之力鎮壓。
畢竟,他們嵩山派最想得到的還是那辟邪劍譜。
不成想這少年殺伐恐怖,三百黑道武者一戰滅儘,連他們也膽寒心驚。
好在,第二個目的總算達成。
他自然看得出來,這少年最後若非不知用何方法壓榨潛力,延續真氣,否則非但不能將那些黑道武者殲滅,恐怕反而得身受重傷四肢俱斷。
此時,多半已經油儘燈枯。
將其收服丁勉已經不想,發覺這少年武功之高,不在他師兄左冷禪之下時,他便已經息了這念頭。
將此人招納進嵩山派,如此年輕武功就這麼高,以後還得了,到時候置他師兄左冷禪與他們十三太保於何地?
怕是引狼入室,反客為主。
既然如此,想要得到辟邪劍譜就隻剩一條路了。
丁勉緊盯姬無傷“我正道名門青城派不久前慘遭滅門,上百門人無一生還,駭人聽聞,人神共憤。而據我所查,青城派滅門那幾日,你似乎就在青城山附近出現。”
諸多正道門人聞言,頓時一驚,沒人是蠢貨。再一細想,這少年武功自不必多言,想那青城派實力翻上一倍怕也不及今日這三百黑道武者。再者此前青城派在福威鏢局受重挫,自不會無緣無故,想來之前應是有仇怨。
如此一想,還真可能就是眼前這少年所為。
嶽不群眉頭一皺,非是無人想到此間,實在是這少年不好招惹,隻要不是與正道仇深似海的魔教所為,他們未必真會為了乾係不深的青城派出麵,自不必說破。
姬無傷輕聲一笑,道“閣下此言何意?”
丁勉皮笑肉不笑“你又何必裝傻,你福威鏢局與青城派有恩怨自不必細說,你武功竟如此之高,恐怕兩個青城派也非你一人之敵,並且就在青城派滅門當時,你出現在那,這一切不會都是巧合吧?”
上百道目光此時落在姬無傷,各有異色,透著忌憚。
姬無傷嗬嗬笑起來,冷嘲道“那青城派不是據說被那兒魔教妖人所滅?以閣下說法,隻因我與青城派有怨,又有實力滅之,剛好又在那出現,就如此斷定是我所為?如非你親眼所見,根本血口噴人,指鹿為馬,誣陷是非。”
眾人聽了這話直翻白眼,如此狡辯,當真把在場的人當傻子,當下心裡也肯定了青城派滅門就是此子所為。
一時間心中直冒涼氣,這少年人可真是膽大妄為,那青城派些可不是這尋常的黑道邪門,想殺就殺,不用顧及,各中影響足以讓正道震上三震。
隻是這少年非是魔教,與他們無血怨,若其隻是普通江湖少年還兩說,但隻憑這少年今日這番實力,讓人忌憚,自不必為那關係不親青城派得罪此人。
丁勉目光掃視一圈,多少猜出他們的心思,嗬嗬笑道“這話你說的不錯,此間都是推測,沒有直接證據,然而我嵩山派為正道執牛耳者,少林武當不出麵,自有義務將那青城派血禍調查清楚,給諸多江湖同道一個交代。”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無形中又將那少林武當貶低。
陸柏接口“小子你嫌疑最重,究竟是否清白,還請跟我們兄弟上嵩山派一趟,由左盟主親查此事。”
眾人聽之,恍然明白,這嵩山派怕也對這少年有所圖,如此撕破臉,怕這少年真上了嵩山派就再也下不來。
但嵩山派已撕破臉皮,如不趁這少年當下虛弱拿下,就怕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那辟邪劍譜,更不用多想。
嵩山派等人料定這少年經曆苦戰,此時必已力竭,又無背景可忌憚,當下落井下石,有恃無恐。
有人已經猜到嵩山派的目的,暗自不恥,卻不敢當麵得罪,紛紛沉默不語。
姬無傷瞧著封死自己去路的嵩山派眾人,麵色淡漠,聲音幽幽道“你們說一是一,說二便是二,傲慢霸道,天下英雄視如無物,可…誰給你們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