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確實沒有見過這種掌法,她武功見識當世少有人能及,自然能察覺出這漫天掌影中蘊含著何等可怕的威能,當下心中一寒,卻不知該如何應對。
移花接玉雖然玄妙,但也極為考驗眼力與判斷力,對方出手的那一刻便計算出對方的攻擊路數與角度,而後才可後發製人,以超絕的速度牽引對方的攻擊,借力打力。
憐星麵對四麵八方將她所有躲避方位封鎖的無邊掌影,重重掌影看似虛幻,她卻能感覺到每一道掌影都蘊含著可怕的攻擊,讓她一時無法找到其中的破綻。
如此,自然無法談及施展移花接玉。
其實哪怕她能夠施展得出來,這些掌影中蘊的可怕威力,她又是否真能牽引而開?
憐星心中發苦,她武功絕頂,世間少有人可敵。
往日傲世輕物,視天下武林如無物,早已讓她習慣了傲慢,此時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早該發出信號讓姐姐趕到,終歸是大意了。
誰會想到眼前之人武功可怕得不可理喻。
噗!
憐星嬌軀頹然落在先前破碎的木床殘片上,口中溢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然而這種時候她依然冷靜,她歎道“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手下留情?”
姬無傷確實手下留情了,他不喜歡彆人欠他的,同樣也不喜歡欠人的,前提是對方對他已經沒有威脅。
姬無傷笑道“你救我一次,我留你一命,可否公道。”
憐星眨了眨眼,笑道“可我覺得很吃……”
憐星笑意突然收斂,隻因為她發覺身上多處穴道被點住,不僅身體動彈不得,也口不能言。
而姬無傷就站在原地,似乎從未動過一般,這速度讓憐星吃驚,因為連她自己也沒有絲毫察覺。
她口不能言,隻能狠狠瞪著姬無傷。
姬無傷毫不在意,經過剛才那一交手,他以憐星的實力推算,對當今天下武林也有了大概的估計。
憐星如今明玉功練到第八重,實力最多與修煉了殘缺葵花寶典的東方不敗相仿,其若能將明玉功修至第九重,應該能比肩修煉了完整葵花寶典的他相比較。
這裡指的是身體沒蛻變,體質未提升,並且不仗著功力恐怖欺負人的弱化版姬無傷相比。
如此他也對於這世界的武學有了大概的評斷,像明玉神功、嫁衣神功、五絕神功,應是與葵花寶典並列的宗師級武學,至於各門派的鎮教神功層次如何未知。
這個世界的少林寺中那易筋經與他腦中記憶的那一部是否相同,也難以知曉。
思忖一會,姬無傷啞然一笑,無論各門各派的實力如何,至少以他如今的實力,在此界應是無敵。
方才姬無傷擊敗憐星又費了幾成實力?
姬無傷低頭看了眼目光冷寒,似要將自已千刀萬鍋的憐星,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
而後,姬無傷開始解開身上束縛自已多的繃帶,在憐星瞪大的雙眸中,繃帶很快儘褪落地,露出渾身黑黝黝,皮膚粗糙凹凸不平,宛如角質一般的軀體。
憐星雖不能動,可見到這仿佛被剝了皮後再泡硫酸,如同深淵鬼物一般的軀體,也頓時惡寒不已,腹中反胃,臉色清白,真的是醜陋的難以形容,實在太惡心了。
姬無傷沒有理會憐星的反應,望了一眼連自己都覺得惡心的恐怖身體,右手捉住左臂用力一扯。
哧!
大塊宛如樹皮一般的角質被他扯下,露出晶瑩如玉的皮膚,而後姬無傷動作不停,將全身整理了一遍,大片大片角質掉落在地。
不多大會,憐星絕美的嬌顏通紅無比,呆若木雞。
看著仿佛破繭成蝶,與先前那副惡心醜陋截然相反的光溜軀體,那眼睛連閉上也忘了,似乎難以理解。
憐星以對方那深厚恐怖的功力判斷,認為對方至少也是修煉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哪成想眼前這副樣子,看起來最多隻有十五六歲,稚嫩得不可理喻。
而姬無傷如今的樣子光潔得十分乾淨,連眉毛都還沒有長出,可憐星看著那五官,依舊不禁無語。
縱使她已經見過慣自己與姐姐邀月的傾世之美,江楓那宛如謫仙一般的俊美出塵,此時依舊覺得驚心動魄。
她不知該怎麼形容,對方的麵貌不似女子的嬌豔柔媚,也不似江楓那般完美出塵,反而透著一股妖邪,同時又兼有天人般的完美,給人的感覺像是隨時都在變化。
對方身材算不算強壯,也不如女子那般纖細苗條,隻是給人一種剛剛好的感覺,似乎這便是最完美的比例。
非要用一個詞形容,憐星隻能想到妖孽。
突然,憐星美眸呆滯,那張嬌顏如血一般妖豔。
隻因她看見對方下身毫不掩飾,如同鐘擺一般,肆意晃蕩的物件,霎時間,腦中一片空白。
憐星緊緊閉上眼睛,心中灰暗,連死的心都有。
天見可憐,她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成年男子這玩意,此刻當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而更讓憐星忍不住身體顫抖的是,她發現對方正在向自己走來,她此刻不能動不能言,簡直如同待宰的羔羊。
然而,姬無傷根本沒理會憐星,隻是伸手抓著憐星的後頸提到一邊,而後從木床碎片中翻出從江楓那裡“借”來的衣服,自顧自的往身上套。
憐星眨了眨眼,眼中茫然,沒了平時的狡黠。
隨即,她心中羞惱氣急。
不知是惱自已,還是惱姬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