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總是敏感的，她已經從秦風的語氣中聽出了什麼。
她可以選擇不說。
但是今晚過後，她和他，就真的隻能是普通朋友而已了。
張覃夢放下了手裡的烤串，看著河裡倒映的月牙，目光有謝渙散，似在回憶著什麼。
“給你講個故事吧。以前在大院裡，有個小女孩整天跟著一個大哥哥一起玩，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哥哥總歸還是離開了這個大院。大哥哥去讀書後，經常不在家，久而久之，小女孩對大哥哥的記憶也模糊了起來。多年以後，兩人再相見，已是桃花依舊，物是人非，彼此間陌生的感覺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張覃夢頓了頓，深呼吸。
沒說之前還有點小糾結，說出來後，莫名輕鬆了許多。
“再見以後，大哥哥對小女孩表白了。也許是沒了感覺，也許是因為其他，小女孩一直沒有答應。”
“讓我猜猜，是不是因為小女孩發現，這個男孩已經不是印象中的那個鄰家大哥哥了，他似乎變了。不過還好，這個小女孩總算沒有蠢成豬，不然被人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
秦風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張覃夢嘟著嘴，拿油膩膩的手拍了他一下。
“你才是豬！”
“我可沒說是誰，你彆著急對號入座喂。”
“我不說了，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秦風看著小丫頭傲嬌的小模樣，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那柔順的觸感，摸起來真的很舒服。
“我也有個故事，你想聽嗎？”
張覃夢吃著燒烤，嘴裡含糊道“你愛說不說。”
“一個本該純潔正直的小男孩，終歸還是走出了那個生他養他的大院。也許是這個社會的汙染，也許是他看透了人生，慢慢的，他變了。當他左右逢源，腳踩幾條船的時候，腦海裡還想著怎麼樣才能財色雙收。所以說渣男不可怕，就怕渣男有文化。不怕渣男有文化，更怕渣男會說話。”
“你說的是奶牛？”
張覃夢聞言，眼睛緊緊地盯著秦風看，眼神裡充滿著惆悵迷惘。
刹那間，方寸已亂。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秦風，估計這會她早已扭頭離開了。
“你真的沒騙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第一個謊言說出來以後，後麵就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場。有些事做多了，總會穿幫的。”
“奶牛和布丁是那種關係，而且時間不短了。聽說奶牛還瞞著布丁，在長沙那邊也是有女朋友，而且還問她們每個人都借了錢。看你這表情，我估計你也是其中一個債主吧，富婆。”
“呃，你怎麼知道我借錢給他了？！”
“剛才是猜的，現在看你表情，我猜對了。”
秦風心裡微微歎氣，看了眼有點六神無主的小丫頭，估計這事情對她的衝擊著實大了點，也許她的世界觀都在崩坍中。
所以說，年輕時，彆遇到太驚豔的人，容易誤終生。
不過，被騙了錢也還好，權當破財消災了。
偶爾交點智商稅，人才會學著成長，免得比豬還笨。
“我先送你回家吧。”
“嗯。”
一路無言。
臨下車的時候，秦風還是叫住了她。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可我反複斟酌了很久，還是得提醒你一句。”
“第一點，我前麵說那些事情，你可以找布丁去證實。但是證實以後，你記住離布丁遠點，千萬不要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哪怕是標點符號都不能信。這個女人很危險，她能在機關單位混那麼久，不是你這種小白能比較的。她跟奶牛確實挺配，蛇鼠一窩。”
張覃夢本來挺難過的心情，也讓秦風這句話給打散了不少，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第二點，在我看來，奶牛接近你，目的有三。首先肯定是因為錢，然後你長得也不差，不算委屈他了，但是他最看重的，應該是張哥能給他的助力。”
張覃夢眉頭微皺，一時沒反應過來“張哥？”
“就是你爸啊，笨蛋！”秦風這話罵的，那是理直氣壯。
“你才是笨蛋，你就是個豬！你叫我爸做哥，你真是，真是，”
張覃夢仿佛一瞬間忘記了那些糟心事，心裡不斷臭罵秦風這個鋼鐵直男。
他怎麼能叫我爸做哥？！那我不成你侄女了啊，這個豬頭！
呃，秦風滿臉不可思議！
我說張覃夢你這關注點是不是歪到銀河係去了？我怎麼稱呼你爸是重點嗎？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跪安吧！”張覃夢拿起背包，扭頭就走。
秦風隻感覺莫名其妙，這大小姐脾氣是越來越大，得管管。
不過他有個好習慣，想不明白的東西就不想，何必庸人自擾。
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嘴裡小聲嘀咕“丫頭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上門做技術服務的時候，叫你爸張哥，他笑得多開心。”
沒走幾步路的張覃夢，猛地轉回頭瞪著他“不準叫！”
秦風尷尬笑笑，趕緊開動車子，溜了。
還沒回到家，就收到張覃夢發來的一條信息今晚你說的事情，實在讓我難以接受真相。但是，我相信你，謝謝。
秦風早點休息，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秦風??貴圈真亂！
張覃夢╰╯滾~！
秦風哎，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