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總想退圈賣保險[娛樂圈]!
不知道該說是簡遠的動作快,還是快遞令人感動。
票在第二天的正午就送到了顧雲開家門口。
接到信後,顧雲開確認了裡麵的邀請函就是入場票,這才打了個電話詢問向軒最近有沒有時間,又對新的歌劇有沒有興趣等相關的問題。餌下得很直,大魚也立刻上鉤,向軒幾乎是毫無猶豫的就跟顧雲開約好了晚上的聚會,直接把地點都定了下來,兩人約好晚上七點在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廳裡見麵。
顧雲開跟向軒眼下並不在一個城市,不過向軒常年飛來飛去早已經習慣了,更何況為了那張票,就算一下子要他現在直接推掉所有的宴會邀請,從自己的城市飛到顧雲開那裡赴約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既然是請向軒吃飯,那地方就不能太簡單,也不能太便宜,顧雲開之前已經做好準備,定了一家老牌餐廳,名字叫紅楓公館。
紅楓公館是帝國第一家頂級奢華的酒店品牌,這些年因為行業裡競爭相當激烈,加上老板堅持自己的風格,慢慢就有些沒落了,不過在不少老帝國人心裡還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這家餐廳在設計風格上很具有東方特色,不少物品跟布置上都有紅楓的lo,整體則端坐在水麵之上,有一條很長的木橋連接岸邊,四周還種了不少綠植,整個公館被寧靜的水流跟蔥蔥鬱鬱的林木包裹著,靠窗的幾個座位能看見月光落在微波粼粼的水麵上跌宕起伏,像是一條湧動的水中銀河。
向軒的飛機到得不早不晚,他剛下機就立刻聯係了顧雲開,而顧雲開算好時間安排了任淵來彆墅接完自己之後再開向幾場接機,正好趕到,兩人順利彙合後一起前往了紅楓公館。
紅楓公館對於年輕人來講難免過於沉悶枯燥,不少設計顯得異常古典厚重,沒有新時代的活力跟時尚感。不過對顧雲開來講氣氛倒是恰到好處,他四處打量著,心中敲定假如以後有機會的話,他可以帶簡遠來這裡吃一頓燭光晚餐。
餐廳雖然看著沉悶,但是服務員態度倒是相當熱情積極,不管是迎賓還是點單,其服務態度都可以打五星。這個晚上人不是很多,好幾個好位置都無人問津,兩人被引領著坐到了窗邊,顧雲開往外一瞧,看著平靜的水麵與銀色的月光,異常的思念起了簡遠。
這次是顧雲開請客,可畢竟吃飯並不是這次會麵主要的意圖,雙方也都不是來做美食評論員的,因此各自點了自己心儀的食物之後,兩人簡單的寒暄客套了下彼此最近的生活,向軒就迫不及待的與顧雲開談論起了這次真正的主題來。
“你真的肯出讓《萊奧之戀》的票?不管多少錢都沒問題。”
“是啊。”
顧雲開微微笑著,給自己倒了杯紅茶,服務員上菜很快,他安靜的候命在旁,為打斷兩人的話這一行為致歉之後就開始擺上開胃小菜,還有兩人點的餐前酒,笑容溫和,輕聲細語道“請慢用。”
顧雲開下意識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整理了下自己的餐具,準備邊吃邊談。
向軒就沒他那麼好的興致了,皺著臉,看起來像是隻深思的二哈,他看起來不知道是有點兒懷疑還是不知所措,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願意將你的邀請函讓給我?”
簡直像天上掉餡餅正好套在他脖子上,想咬又不敢張嘴。
“不,當然不是的,我並不是將我的位置讓給你。”顧雲開失笑道。
向軒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看起來委屈的要命。
“我隻是為你另外要了一張座位票,不過我不太清楚劇院的座位安排,不確定是不是一個好位置,希望你彆見怪。”顧雲開吃了一口素食沙拉,拿著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沙拉醬,緩緩道,“十月份我的檔期抽不出空,沒辦法前往,忽然想到了你很喜愛音樂,就順口問了問。”
向軒的變臉功夫連變色龍都要望塵莫及,那張委屈的二哈臉立刻喜笑顏開了起來,他今天穿得相當氣派,梳了一個油頭,看起來非富即貴,約莫是剛剛參加過什麼排隊。可現在笑起來的模樣又帶著點撿到寶貝的憨態,顯得異常有趣,讓顧雲開想起了憨豆先生。
“不!當然不!”
向軒咧著嘴克製不住的大笑起來,不過很快就壓製住了自己的笑聲,隨後他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睛裡已經透露出了無限的迫切跟渴望,直直的看著顧雲開,甚至在喝水緩解自己興奮的時候仍然透過杯口使勁的眨眼,仿佛眼皮抽筋,要是顧雲開下一刻還不拿出那張票來,大概他就要化身成餓了好幾天的惡狼直接撲上來明搶了。
顧雲開自然不是掃興的人,胃口吊得已經足夠,話也已經說得足夠委婉,他拿出簡單包裝了一下的邀請函——這都差不多不算是一張票了,已經完全是一封邀請函了。
向軒對高雅美麗的外包裝毫無興趣,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如同小孩子第一次拆開聖誕老人的禮物那樣敬畏又期待的拆開了包裝的封口。顧雲開輕輕搖晃著酒杯,湊到鼻下嗅了嗅酒香,輕輕啜飲了一口,從向軒的表情上看得出來他異常滿意這份人情上的回禮。
“這真的是給我的?那我該……我該怎麼報答你?”向軒又重複問了一次,他的表情生動豐富的堪稱驚人,顧雲開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把喜悅跟興奮帶著點惶恐的表情結合的如此完美,哪怕是電視劇裡演那種突然中了巨獎的幸運兒角色也難以詮釋的這麼貼切了。
“我看得出來你喜愛這方麵,我也很高興這場歌劇會有更多欣賞他的人在座,而不是像我這種聽不出什麼門道的。”顧雲開這番話當然是客套,他才不在乎一場歌劇有幾個欣賞它的人,反正能上座的鐵定各個都比他有藝術品味,多向軒一個不多,少向軒一個也不少,可是場麵話總要說得動聽又漂亮。
接下來這句才是重頭戲,或者說是顧雲開的內心話,他愉快的微笑道,“不用報答,我答應過幫你問問的。如果你覺得良心不安的話,那就當我這次是為了報答你之前向李導推薦我的恩情怎麼樣?希望在你心裡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當然不是!我隻是動了動嘴皮子,你是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這個機會,可是這個……天啊……”
向軒幾乎都有點不知道把那張邀請函塞在哪裡了,他這會兒對顧雲開的表情比服務生對他們倆的態度還要殷勤而誠懇,他最終把它塞進了自己的西裝內兜裡,以平平整整的方式。
每個人都各有所需,顧雲開需要穩固的地位,而向家需要敲開那扇門的機會。
向家已經給了顧雲開所需要的,所以顧雲開也不吝嗇給向軒想要的東西。
每個不同的等級都有不同的進入方式,顧雲開還沒到資格進入那種場合,如果他隻是純粹的音樂欣賞者也就罷了,可他想進到那個地方去,必然要產生人際關係,可現在的顧雲開還不夠資格。如果向家能把握住機會,憑著他跟向軒現在的關係,或者說是這張票的友好關係,顯然以後借向家敲開通向簡遠世界的那扇門也並非不可能。
演戲的機會可不穩定,依靠藍瑟跟斯蒂芬幾乎可以說是坐以待斃,束手就擒,隻等上天垂簾開恩。顧雲開不是個被動的人,而自己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貿貿然闖入另個等級的世界也不是什麼好事,因為網絡上可學不到需要默認遵守的“禮儀跟規矩”,現在借向家鋪路,有向軒這個領頭人,說不準更穩妥一些。
畢竟向軒還有整個向家在支撐著。
灰姑娘在進入王子的宮殿之前,需要先見過神仙教母,換上她的禮裙跟銀冠,還有那雙不可缺少的水晶鞋,馬車與侍者都在旁靜候吩咐。
現在侍者已經有了,隻差馬車了。
顧雲開的笑意漸深,看著向軒的目光愈發和藹可親起來,他一直很喜歡犬類,因為它們總是溫順又忠誠,相由心生,他相信向軒一定也有這樣的優秀品質。
雖說都是富家子弟,但是喬繁辰跟向軒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這也就意味著顧雲開會用不同的方式與兩個人相處。喬繁辰是個商人,顧雲開跟他之間沒什麼其他可談了,各取所需,將利益說得清楚分明,有必要時互幫互助,但要他跟喬繁辰說什麼看感情,那就太虛偽了。
兩個人一旦站到對立立場上,顧雲開相信喬繁辰就跟自己一樣,為了自身的利益,是會毫不猶豫的互相捅彼此好幾刀的。可當他們倆利益相同的時候,又能厚顏無恥的重歸就好,仿佛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兄弟。
可是向軒不同,這個年輕人不光熱忱還有富有激情,最重要的是他熱愛音樂,欣賞簡遠——這點是加分項,顧雲開在他身上是多多少少可以有一些感情投資的。
這個晚上發生的事讓兩個人都覺得愉快無比,這頓晚餐當然也吃得相當滿足,儘管這場味覺的盛宴讓顧雲開覺得收獲頗豐——他甚至都想好下次跟簡遠來得時候要吃些什麼的了,光這一頓飯他就幾乎要變成這間餐廳的老顧客了。
可顯然向軒全程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都往嘴巴裡塞了點什麼東西,他忙著回應顧雲開為了避免尷尬隨便談論的話題跟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裡無法自拔,還時不時撫摸一下內兜所在的位置。要不是顧雲開看著,估計在上飯後甜點的時候,向軒就能直接坐著滿是焦糖跟巧克力碎的香蕉船直接飛到銀河上爆炸成煙花。
那場景一定很絢爛。
但是顧雲開也很確定自己絕對不想看。
之後兩人結束用餐,顧雲開在賬單上簽完字後跟著向軒一道離開,後者看起來幾乎像是走在雲端,綿軟的一腳高一腳低,想來其中對音樂由衷的喜愛要勝過商業利益更多一些,顧雲開還記得那日在軍營裡頭特訓時,這張臉皺在一起,如數家珍的吐露出那些大師的名字。
不過即使是到現在,顧雲開依舊沒分清楚戴芬特跟馬斯特到底誰長著誰的臉,也不記得哪個是指揮家哪個是鋼琴大師。
這種對一樣事物由衷的熱情跟喜愛總是很能感染彆人,顧雲開儘管難以產生共鳴,可也不由得為向軒感到高興。這種感覺,早在最初的時候顧雲開曾經在簡遠身上體驗過,那種對某種事物純粹的熱愛跟癡迷,也許正是因為他很缺乏,所以每每從其他人身上感覺到,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愉快。
事情結束的很順利,顧雲開跟向軒禮貌的道彆,向軒還有彆的安排,他簡單說了兩句相送的客套話,被拒絕後就沒再繼續勉強,直接坐上任淵的車準備返回自己家中。
任淵向來是個沉默寡言的司機,還是個很不錯的好保鏢,為人雷厲風行,平日不動如山,能不說就儘量不說話,沒必要的閒聊一概免去,隻專注於道路跟交通,還有他的愛車。
雖然有時候跟任淵單獨相處的時候難免會覺得氣氛苦悶,但絕大多數顧雲開都覺得挺安心的。人們信任沉默寡言的人總是勝於巧舌如簧的,不管你是春風得意,還是孤獨窘迫,他們總是一言不發,既不羨慕也不嘲笑,是個最優秀的聆聽者。
人們固然需要能夠交流的對象,可畢竟任淵不在顧雲開需要深入交流的那些範圍裡,司機不像挑男朋友,要錢還要情,當然犯不著既要他工作努力,又要他情深意切的。
任淵已將前者做得相當完美了。
“老板。”任淵目不轉睛的看著車子正前方的道路,像是一點心也不願意分給顧雲開,說出口的聲音也不高不低,不至於讓人無視,可又寂靜的讓人懷疑他剛剛是不是真的開過口。
有時候顧雲開也奇怪自己身邊怎麼總是環繞著一群天賦異稟的奇葩,不過畢竟任淵實在是個性價比非常高的員工,所以顧雲開對他的個彆小缺點——比如說話這方麵還是很能夠容忍的。
而且能讓任淵開口的,往往不是什麼小事,除了接人跟打招呼的時候。
“什麼事?”
任淵保持著惜字如金的風格,言簡意賅道“你該換個住處,今天中午有人混了進來,你的信箱差點被翻。”
顧雲開的心都漏了半拍,雖然從首都那寄來的那封邀請函是藏在信封裡的,可上麵還有簡遠的名字,要是被翻出來,就算媒體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查出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但光是顧雲開私底下的人際關係還有這封邀請函就夠媒體狂歡個三天三夜了。
標題都有現成的顧雲開背後的金主疑雲疑似浮出水麵——這是前不久一個被爆包養才火起來的女明星的頭條。
不過既然任淵這麼說了,那鐵定就是沒成功。
所以顧雲開的心隻是顫了顫,又穩妥的放了回去。
小區的安保措施一直很好,可是也有個毛病,大家畢竟不是離群索居的孤僻人士,往來也有朋友,而小區這邊畢竟是彆墅,但凡得到允許進到小區裡,安保也管不著他想往哪裡蹦,誰知道人家是不是這棟彆墅主人的朋友。
為了新聞,媒體什麼事情都能乾得出來。
嘖,百密一疏。
“那個記者呢?”
顧雲開其實知道記者被抓到警察局裡的可能性很小,可是讓這種人逍遙法外又實在格外來氣,臉色都有些鐵青了起來。侵犯隱私權在律法上看著漂亮,實際上真對演員甚至明星起的保護作用卻不大,因為媒體有道免死金牌,就是公民知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