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學期第一次模擬考即將開始。
教室門口走進來一個胖墩墩的中年男人，他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把目光放在顧晨身上，拿考卷的手頓時一顫，“我請假的這一個周，顧晨同學給我的驚訝不少啊。”
“剛洛老師跟我說我還不相信，你小子真變帥了。”
來人正是他們班上周請假的班主任——龐閒平。
“我今天還在前幾屆畢業學生的動態裡刷到你拍的短片，腦洞創意很不錯，說實在點還挺給老師長臉。”
白白胖胖個子又高，臉上一副黑框眼鏡好像從來沒換過，顧晨很多年後對這個老師的穿著還留有映像。
帶著些搞笑和打趣的說話方式，很快就能把人帶進他的物理課。
“顧晨還說要找女同學演情侶。”
不知誰的一句話逗笑了半個班，考試前緊張的氣氛少見地活躍起來。
“出去怎麼玩我不管，但在學校裡我可跟你說好，你這個班長上學期期末考給我考成什麼勾八樣了，要是這次還敢退步，我倒要看看你這能逃出大英博物館的人，有沒有本事逃出我的辦公室！”
這話嚴肅著說的，熟悉的感覺讓顧晨心思動了動。
事實證明，學生對班主任的敬重估計是天生的，重生都沒咋變。
雖然龐閒平一般對學生都是樂嗬嗬的，但說到成績那是一頂一的嚴肅，退步就罰進步就賞，公平公正公開。
但可惜上一世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幾個講課好又有責任心的老師，還是沒把他這墜入低穀的人拉出來。
“龐老師，這次肯定不給你丟人。”
“等你考完也能跟現在一樣自信就好。”龐閒笑得跟彌勒佛一樣，但三十二度的嘴還是說出了零度的話，“這次我嚴抓你做的試卷，少一個單位多扣一分！”
考試正式開始。
前排傳來試卷，顧晨隨手接過，檢查了一下試卷的印刷問題，靜待鈴聲響起便進入忘我的做題狀態。
計算機一般的大腦，隻要他一個念頭，就能立馬想到理論知識。(h→0)[f(x+h)f(x)]h；
——兩直角邊平方和等於斜邊的平方和；
三角形餘弦定理公式：
——c2=a2+b22absc，其中a、b、c分彆表示三角形的三條邊；
證明兩平麵垂直的各種條件。
……
筆聲沙沙不絕於耳。
監考的龐閒平走到顧晨身邊，看著他的試卷，鎖了一路的眉頭慢慢舒展，不一會兒就露出欣賞的神情。
“可算考完了，這一次的物理怎麼難成這個批樣？”
“我覺得英語最難好吧？你看看那個作文，標題我都不會翻譯，是給人寫的嗎？”
“數學第三頁那道排列組合用什麼公式啊？還有那個幾何題，我日了畫三個圖都做不出來……”
考完試一片哀嚎是學生的常態。
顧晨悠哉遊哉的狀態跟周圍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晨子，該說不說，還得多謝你昨天教我做題，數學題最後一道選擇題那麼難，剛好還對上了……你運氣真是沒的說！”
說到這裡，丁豪突然哈哈一笑，“作為兄弟我還是告訴你算了，其實我看到你物理卷子有一個單位沒寫，龐老師肯定要給你扣兩分。”
看他那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顧晨嘖了一聲，按按他的肩膀，“那我也不瞞你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丁豪毫不畏懼，“先聽好消息。”
“我剛看了試卷答案，你數學選擇題後三道全做對了。”
沒等丁豪驚喜，他接著道：“壞消息就是，那三道選擇題，你答題卡上空著沒塗。”
丁豪愣了兩秒，“霧艸！我好像真忘了！”
血虧啊！
“我那十五分豈不是沒了？”
顧晨站起來摸摸他的頭發，笑道：“說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我漏掉的單位交卷的時候加上了，算算的話你也就比我多扣十五分而已，其實你已經很聰明了。”
“……”
丁豪在顧晨的反向鼓勵下成功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