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過後,房間才傳出一聲長歎“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因為嶽鐘琪尋短見啊我隻是調皮玩了一下水,自己把自己憋暈了而已啊相信我吧”
然而,房間裡無人回應。
貝勒府書房門口,胤祥與小善並肩坐在在台階上,看著天邊掛著的那彎月牙兒發愁。
該聊的話題已經聊完了,不該聊的話題也聊完了。
腳步聲響起,小善迎了上去,胤祥卻起身退回了書房,依在門邊做小鳥依人狀。
“四哥,嘿嘿,怎麼樣”
胤祥瞧著胤禛疲倦的神色以為才做完限製級運動。
胤禛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隨即對小善道“你先下去吧。”
小善心知這二人還有事要談,接過胤禛的鬥篷退了下去。
胤禛進門,胤祥怕再次挨揍,一下子躥到書案後麵和胤禛玩起了躲貓貓。胤禛不理他,徑直走到書案前落了座。
胤祥嬉皮笑臉地在客座上坐下,今日這一番推波助瀾,以為二人又有了新進展,不由得得意起自己的傑作來。他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我幫了你大忙”的姿態說道“四哥,這下總水到渠成了吧”
以他的看法,嶽鐘琪把沈掌櫃甩了,胤禛對沈掌櫃有意,這不是水到渠成的好事麼
胤禛沉著臉,從袖囊中拿出那封信,又細細地看了一遍,道“此事以後再找你算賬。你安排在嶽府裡的人有回音了麼”
胤祥一聽正事來了,立即換了一副麵孔,肅然道“我們接到信就馬上傳信過去,算日子,估計就在這兩天了吧。”
他頓了頓,試探道“四哥,你覺得這信還有什麼不妥麼”
胤禛沉吟了半晌,才抬頭道“嶽升龍那老匹夫最是看重這獨子,恐怕早已將她的底細打聽清楚,以你對嶽升龍的了解,他能容忍獨子與青樓的女人過從甚密麼”
“哈,當然不能,他們嶽家的家規,我看了就頭疼。嘿嘿,四哥,你是不是早想到此節,所以才放長線釣大魚啊”
胤禛不置可否,眉頭輕蹙了一下,又道“以嶽升龍的性子,早應該發現嶽鐘琪與她的書信來往,他放任了快一年,為何現在才想起要斷了二人的聯係”
“看不下去了唄。”
胤祥悻悻然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那個老匹夫。
“膚淺。”胤禛的兩個字瞬間讓胤祥來了興致。
“嗬,這裡麵難道還有更深一層意思”
胤禛“我問你,嶽鐘琪喪妻多久了”
胤祥思索了片刻,道“仔細算來,應該快三年了。”
胤禛“嗯,漢人不是有句話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麼,不娶妻,怎麼生子嶽升龍不著急麼”
胤祥摸了摸下巴“肯定著急啊。”
“前兩年,嶽升龍帶著他到京城述職,也時不時有人上門說媒,嶽升龍都以各種理由婉拒。一點也看不出著急。”
胤祥不解“不是嶽鐘琪自己拒絕的麼不是他對過世的福晉情深一片才不曾考慮續弦的麼”
胤禛“借口。”
胤祥沉默了。
胤禛道“嶽鐘琪對亡妻情深是事實,可這隻是表麵。你可還記得,關於嶽鐘琪續弦的事,皇阿瑪也曾關注過,有意親自給他指一門婚事,還屬意他在京中任職,這是何等榮耀,可嶽升龍還是拒絕了。皇阿瑪還稱讚嶽鐘琪對亡妻的忠貞不渝,你可知其中的玄機”
此事胤祥確實有印象,他將事情前後聯係起來略加思索,驚道“是嶽升龍不願將嶽鐘琪留在京城,難道是怕他留在這裡成了人質”
“一語中的。”胤禛的臉又陰了下去。
胤祥繼續講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獨子留在京城,嶽升龍想在四川做任何事都會有所顧慮,所以他才千方百計地拒絕京城中任何人說媒。啊,怪不得四哥你讓我打聽他續弦的女子的身份來曆,我還以為四哥要替沈掌櫃報仇呢。果然是我膚淺了。”
胤禛難得地勾了勾嘴角“此事上你並不膚淺,報仇麼,肯定的,但不急於一時。我們要先摸清嶽升龍想做什麼。”
“嗬,他想做什麼,名正言順找個四川媳婦,在四川定居,自成一國,多逍遙自在。”
胤禛笑道“嗯,這次腦子好使了。”
胤祥懟死他。
胤禛肅容道“好了,不與你說笑了。嶽升龍這隻老狐狸在坐觀其變,他現在摸不清朝廷的格局,乾脆退到四川乖乖做他的提督,其實就是坐山觀虎鬥,誰贏就出來幫誰。”
胤祥疑道“朝廷的格局難不成他也認為皇阿瑪對二哥很失望,會另立太子”
胤禛輕笑一聲“哼,這些人,不等到大局已定那日,他們是不會輕易出來站隊的。若是引火燒身,那才得不償失。”
胤祥“他遠在四川,能幫得了誰”
胤禛用手指輕敲桌麵“此人助皇阿瑪平三番,征噶爾丹,定四川,一步一步升到四川提督的位置,你以為是這麼簡單的麼”
胤祥認同地點點頭,問道“那四哥要打聽嶽鐘琪續弦女子的身份來曆卻是為何”
胤禛淺淺一笑“嶽鐘琪這次成婚事先毫無征兆,嶽升龍避人耳目這一招做得甚好,連我們都瞞過了,我是怕有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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