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燈賦！
白之再次見到那位故人，是在下雨天。
今日她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務，偷得浮生半日閒，也沒有去找王慎璟，而是一個人在茶樓裡喝著茶聽書。眼光四處遊蕩，無意間就瞥到了立在茶樓門口那位。
那位的眼神也正好看向了她，兩人四目相對，許久，他衝她揚起一個笑，白之突然就紅了眼眶。
實在太久了，她已經記不清，上次他對她這樣笑是什麼時候了。
“客官您裡麵請！”熱情的店小二立馬迎了上去，將他向裡麵迎著。
“有勞了。”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溫潤有禮。
“我能坐這兒嗎？”祁柯禹在她位置前停下，問到。
“這”店小二有點為難，這位姑娘一進來就包了這位置，說是喜歡清靜，於是開口“這位公子，裡麵有更好的位置，要不裡麵請？”
祁柯禹沒動。
“坐吧。”白之垂下眼瞼，輕抿一口茶。
“一壺清茶。”祁柯禹坐下，對一旁的店小二道。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看這氣氛夠詭異，得令立馬開溜。
“之之，好久不見。”祁柯禹看著她，開口。
白之抬起頭，盯著他半晌，才蹦出幾個字“嗯，好久不見。”
“最近怎麼樣？”祁柯禹不在乎她的冷淡，繼續說到。
“屠霄沒跟你說？我以為你能被放出來是受他的福。”白之突然口氣就衝了起來。
“之之，我不是出來針對你的。”祁柯禹語氣頗為無奈。
“那你出來是賞風景的？”白之跟吃了火藥似的，頓了頓，又道“不是，說了再也不出來的麼？”
“嗯，本來是打算不出來了，但是我不放心你，最近屠霄動作有點多，我想與其讓他派其他人來，不如我來。”祁柯禹如實說到，神色真誠。
白之就怕他的真誠，當初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讓人看見我跟一個墮仙待在一起算個什麼？”白之當時一聽到柏安說那人氣息像墮仙，她腦子裡麵第一個浮現的人就是他。
“我不會和你經常見麵的，我就替你守著帝君，等到帝君這一世完結了，我就回去。”祁柯禹依舊溫溫和和的，半點不見生氣的表情。
“讓你一個墮仙守著帝君算什麼，彆說我不答應，帝君也是不會答應的。”白之依舊語氣不善，她想她都已經這麼說了，這人難道都沒有心的嗎？都不會感到難過的嗎？
“沒有關係的，帝君不會知道的，你隻要不說，他是永遠不會知道的。”祁柯禹沒有半分不悅。
白之看著這樣的祁柯禹，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有些人的氣質還真是與生俱來，哪怕在魔域呆了那麼多年，身上這股清風道骨的氣息，卻一直都沒有改變。這樣一位一心隻有蒼生和天下的人，就連當初佛祖都親自誇他有佛緣的人，怎麼就因為她而成了墮仙了呢？
愣了半晌，白之最後說了一句“隨你，不要離我太近就行。”說完白之就起身離開了，喝茶的心情也沒有了。
白之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此時她也不知道她想乾什麼？她隻知道她現在的心裡邊非常的亂，要說她縱橫六界這麼多年，唯一對某一個人抱有愧疚的，那就是祁柯禹，而她這個人則向來不擅長去彌補愧疚。
“白姐姐？”
一個歡快的女聲叫住了她，白之回頭看向聲音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