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杵之下,這刀居然被砸得粉碎。
“怎麼可能?”與之心血相連的餘化噴出一口血來,滿臉不可置信。
當時師父傳授他此寶煉製方法時,可是說連大羅金仙遇上此物也要顫一顫的。
“上路吧。”汪子安騎獸趕上,迎上便是一杵砸落,餘化直接化為飛灰,連一絲血肉都看不到。
而對麵城樓上的韓榮見得此幕,兩腿發顫。
汪子安牽了火眼金睛獸,往周營而去。
“那餘化果真不是師侄對手。”薑子牙有些讚歎,有些羨慕。
“此人寶物確實有些門道。若是師門傳授,遇上其師,還是不可大意。”汪子安搖了搖頭,解釋一句,接著便說道
“餘化已死,想必其師也會前來,這幾日,師叔還是勿要讓人前往搦戰,免得被其鋒芒所傷。”
“就依師侄之見。”薑子牙點了點頭,順便讓人把避水獸、火眼金睛獸牽走,一同在馬槽喂食。
汪子安見此,轉身回到營中,養煉諸般寶物,等待將來之戰。
沒等幾日,果然有一惡道,自稱“餘元”,乃餘化之師,要來取凶手首級,順便幫商營滅了西岐。
汪子安得到稟報的時候,李靖已經與餘元打起來了。
這餘元雖有法力,但武藝卻差了幾分,在李靖一杆長槍下已是險象環生。
薑子牙見此,忙祭起打神鞭來打,但此物功能已變,餘元縱是原本榜上有名,被此鞭一打,也隻是身形一晃,緊跟著便穩住,更朝薑子牙殺來。
幸得李靖挺槍上前,刺傷了對方小腿,才救得薑子牙一命。
不過,這也徹底激怒了餘元,把手一招,一尺三寸金光挫如電光飛竄,猛地朝薑子牙打來。
薑子牙下意識想要祭起戊己杏黃旗,卻掏了個空,這才想起杏黃旗已被道行天尊帶入時光長河,隻能咬牙受了這一擊,被打中後心,從四不相上跌落。
汪子安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李將軍帶薑師叔先回營中,此人交由我來對付。”汪子安一見薑子牙已然斷氣,搖了搖頭,說道。
“也好。”縱是兩人前番有些恩怨,但在此時,李靖倒也識得大義,把薑子牙背起,往周營而去,獨留汪子安麵對餘元。
旁邊聞風而至的金吒、薛惡虎見此,站在後麵壓陣,準備隨時出手。
這餘元修為比餘化高出太多,已有金仙修為。
“你是何人?”餘元騎乘金睛五雲駝,手持金光挫,指著汪子安喝道。
汪子安也不隱瞞,直言道
“貧道汪子安,道長之徒餘化便是死在我的手中。”
“你是汪子安?”餘元心中一驚,兩腿夾緊了坐騎,向後退了數步。
“他怕我?”汪子安見此,也是一愣。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縱是降魔杵,也隻打得這人噴火,而無法將其滅殺,哪怕是十二金仙中的懼留孫都束手無策。
“不錯。”汪子安點了點頭“所以,道長欲報殺徒之仇,便衝我來吧。”
說著,把手一招,拿著降魔杵就要動手。
餘元見到此幕,麵色變了數遍,終是有了決定,咬了咬牙,把坐騎一拍,五雲駝四足升起金光,往汜水關中而去。
汪子安“”
發生了什麼。
但既然對方已走,汪子安也無心去追,回到營中去看又雙叒叕死了的薑子牙薑師叔。
雖然火靈聖母已被道行天尊捏死,連真靈都不存,使得薑子牙避免了被混元錘打中的第五死。
但可憐的薑師叔,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嗚呼哀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薑師叔你可要挺住啊。
汪子安看著沒了氣的薑子牙,沒有悲傷,隻有吐槽。
這一次是誰來相救?
沒等多久,有雲氣落入周營,現出一麵容寬廣,神態溫和的中年道人,頜下長須隨風而動。
“你等無需擔心,貧道此番特地為救子牙師弟而來。”廣成子走入營中,笑著勸慰,但進來一看,其他人該做什麼做什麼,臉上沒有絲毫擔心,仿佛都已經習慣了。
“師伯”。
汪子安等人上前一一見過禮後,便整整齊齊地退到一旁,讓開地方。
廣成子見此,不由一笑,來到榻前,喂薑子牙服下丹藥。
然後,薑師叔又活了。
好事一件,普天同慶。
“那餘元寶物好生厲害。”薑子牙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死去活來的感覺,沒有感歎自己命苦,隻是感歎對方寶物厲害。
“師侄,那餘元如今身在何處?”
“回稟師叔,弟子出來時,那餘元聽到弟子姓名轉身就走,如今已回了汜水關內。”汪子安老實回答。
“轉身就走?”薑子牙嘴角抽搐。
早知如此,他還拚了老命乾什麼。
不過,此人怎會懼怕汪子安?
廣成子聞言,也是一愕,撚須思忖片刻,元神默察天機,終是明白過來,先是說起餘元厲害。
“此人修有秘法,將一顆頭顱煉成金玉,不懼兵刃、不懼寶物,不懼水火。
“而隻要頭顱不損,便能保得泥丸宮不傷,內裡元神完好。”
原來是個鐵頭娃。汪子安暗道。
照這樣說來,元神難傷,頭顱不破,確實難以將之殺死。
“那此人為何懼怕子安師侄?”薑子牙問道。
“子安師侄手中那根金矛乃是殺伐之物,可與金蛟剪比肩,他那金玉頭顱不懼他物,唯獨最怕此等利器。
“再加上那金光葫蘆能傷元神,依著子安師侄能為,足以將其殺死。”廣成子笑著解釋。
“原來如此。”薑子牙恍然大悟,接著問道“那若是此人緊守不出,該當如何?”
廣成子把袖一揮,雙手背在身後,出了個主意
“子安師侄不是督糧官麼,既如此,可暫時離開,引得此人出城,到時候再一起出手,將之拿下。”
“也好。”薑子牙同意了這個辦法。
隻要對方出城,那便全力出手,拿下此人。
汪子安隻得應下,和廣成子說了幾句。出了營中,把袖一揮,身周有金光縈繞,化作一道驚天長虹,破空往西麵飛去,行蹤絲毫不加掩飾。
端坐在殿中與韓榮淺酌的餘元頓時有了感應,抬頭一看,順著殿外,看到了離開的遁光。
“韓將軍,你可知周營都有何人擔任了督糧官重任?”
韓榮雖不清楚餘元為何對這些感興趣,但還是說道
“這周營原有三位督糧官,楊戩、汪子安、鄭倫。
“眼下鄭倫隨蘇護前往青龍關,薑子牙麾下無人,又唯恐我派人截糧,所以又讓楊戩、汪子安兩人督糧,以免出了差錯。”
韓榮對於周營布置還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洪錦剛死,就派人通知朝歌,遣孔宣占了金雞嶺對敵。
餘元點了點頭。
雖說汪子安走得詭異,但今夜或可出手試探一番,若此人仍在,他轉身就走便是了。
若是不在,他就助韓榮破了西岐兵馬。
心中想著,等到夜幕降臨,餘元乘了五雲金睛駝,來到周營之外,打算試探。
但他剛一出城,就被廣成子察覺到了,掐了個訣,運轉神通,把金吒、薛惡虎,已經回到營中的楊戩圈住,出了周營,來到汜水關這邊,也就是餘元身後。
“餘元道友,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啊?”手撚長須,廣成子就看到了正鬼鬼祟祟,看向周營的那道身影。
“咦,是廣成子?”餘元聞得聲音,轉過身來,就看到廣成子四人,麵色變了變,但心中卻並無多少畏懼。
“你們果然是故意詐我,想必那汪子安仍未離開吧!”
廣成子不可置否,淡淡一笑。
“不過,縱是他能克我,但我要離開,卻也並非難事。”餘元一聲冷笑,把坐騎一拍,金睛五雲駝足下生光,化作金虹,想要離開此處。
但金虹剛一來到半空,就撞上了一麵無形牆壁,直接從空中跌落,現出了身形。
“怎麼可能?”餘元看向半空,滿是不解。
“沒什麼不可能的,趙公明的定海珠你不會不認識把。
“此處虛空已被封鎖,你逃不掉了。”
廣成子把袖一甩,法力化作大手,向餘元抓去。
“定海珠?”餘元終於變了臉色。
他一直以為,雲霄已將定海珠這等奇珍收了回去,沒想到還留在對方手中。
“雲霄誤我啊!”無奈一歎,餘元把袖一揮,祭起金光挫往廣成子打來,同時把肩一晃,一道紅光如電飛出,直往楊戩等人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