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賈璉不在家,巧姐又恢複了山大王的性子。
整個榮國府,也就迎春能陪巧姐玩鬨,這也是迎春除了學習以外,唯一的樂趣。
好多事情就是這樣,被逼無奈的就滿是委屈,但是滿心願意的,就樂此不疲。
迎春陪巧姐玩,是滿意願意的,當然也是希望,有一天出嫁了,這府裡還有個想念自己的,哪怕這個想念自己的也出嫁了,這府裡想著這個的時候能順便想想自己。
古人的女子,娘家就是底氣啊。
而這府裡,能陪巧姐玩的,也就迎春一個了,因為彆人,巧姐看不上。
什麼容貌豐美,舉止嫻雅,博學多才寶姐姐,在巧姐眼裡,就是一幫打秋風的落魄親戚。
探春,是個自以為是的傻子。
惜春是個動不動就玉石俱焚的虎比。
至於史家的史湘雲,那就是個不分好賴的白眼狼。
也就迎春,可坎一用。如今好生教養著,記在邢夫人的名下,再找個用得上的好人家嫁了,又是一個助力。
於是這迎春就成了巧姐的跟班。隨著巧姐在榮國府橫行霸道。
看的外人是一臉羨慕,這就是爹爹有能耐的嫡女過得日子啊。
不知何時,二人帶著眾丫鬟,就出了賈璉的院子,來到了榮慶堂。
也不知哪裡來的兩個作死的丫頭,挺大聲的在哪討論著“聽說了嗎,薛家來京的寶姑娘,是來參選的,是要進宮當妃子的。不虧是寶姑娘,性情,容貌都是上上的。一看就是富貴命,就是那天生就該進富貴窩的人,旺夫旺子的。”
“就是就是,寶姑娘是薛家嫡女,薛家那是富貴的皇商,祖上還是紫薇舍人。這是何等的出身啊。”
“就是,天生的貴女啊。”
聽得巧姐隻發笑,嗬聲道“來呀,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拉下去發賣了,賣到哪窮鄉僻壤去。”話音剛落就有兩個粗實的婆子上來拽人,巧姐也不管哪兩個丫頭哭天喊地的求饒聲,反而饒有性質的對迎春說。“姑姑,你說這妖風邪氣是哪裡刮起來的啊。”
迎春看了看巧姐道“想來是那薛家剛進了這府裡,心裡沒底,給了奴才們好處吧,你也知道,這府裡的奴才可不是咱們身邊的奴才,慣是個會捧高踩低的。得了誰的好處,就四處說誰好話。”
巧姐眯了迎春一眼道“姑姑如此這般拿我當小孩糊弄,我以後可不帶姑姑玩了。”
迎春聞言心裡暗想可你就是個三歲的孩子啊,歎了口氣道“你啊,這府裡大大小小就是有算計,那個還敢往壞了算計你,無非就是想在你身上得了好處罷了。你若是喜歡,就隨了他們的意,若是不喜歡,或不搭理,或給了厲害,還不是都隨你,何苦把事想的那麼明白啊。小小年紀性子這麼大,讓哥哥知道怕是要心疼的!”
一提到賈璉,巧姐神情緩和了很多,哼了一聲道“通過人家女兒,算計人家爹爹,手段也太下作了。”
迎春看巧姐緩和了,道“商家之女,能有幾個見識,犯不上和她生氣。許是人家也沒甚惡意,隻是想通過你嘴裡賣個好罷了。”
巧姐盤了盤手指道“在這榮國府住著,就得守我賈巧兒的規矩,今兒要是不讓她明白明白,明個再犯渾惡心到我了可怎麼辦。走,找她媽,她姨娘去。小姑奶奶我今就給這王家母女好好立立規矩。”說著便向王夫人院子走去。
迎春看著巧姐心道“我的小姑奶奶啊,您是不是把你的輩分搞錯了啊,那是你堂奶,和姨奶啊。”不過轉念一想,“這個世道,終究還是要向權勢低了頭的。誰叫這家裡,賈璉最有權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