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問麝月,缺是問錯了人,襲人是你的情婦,麝月就不是了,你在外麵胡搞了,回家來自然會吃排頭的,麝月也頂撞了他一頓。
寶玉自覺無趣,到自己床上躺下,不一時,就發出均勻的鼾聲。哄不好,就不哄了,一個個當自己是林妹妹啊,還得往好裡哄。
襲人料他睡著,就起來拿鬥篷給他蓋上。他呼地把鬥篷掀了,仍合眼裝睡。自顧自的耍起了脾氣。
可見寶玉對黛玉的感情還是不同的,這要是黛玉,可沒有寶玉發脾氣的資格。像極了你的女神,卻是彆人的舔狗。
襲人見寶玉這個樣子冷笑著說“從今後,你隻當我啞了,再不說你一聲怎樣”
寶玉猛地坐起問“你勸也罷了,剛才又沒勸,我進來就不理我,我還不知為什麼,你又說我惱了。”
襲人氣得要死,合著你根本就不記得,昨晚和我們說過的話了啊,果然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啊。可也不好讓自己這麼下不來台,就說“你心裡不明白,還要我說”
寶玉也不說話,他是真不明白,對屋裡的丫鬟們寬厚,歸寬厚的,可是何曾把屋裡人的話放在心上過啊。
襲人就更氣了,真要和寶玉掰扯掰扯,卻是賈母遣人來叫寶玉吃飯。
寶玉方往前邊來,胡亂吃了半碗,仍回自己房中。
隻見襲人睡在外頭炕上,麝月在旁邊抹骨牌。寶玉素知麝月與襲人親厚,一並連麝月也不理,揭起軟簾自往裡間來。
麝月隻得跟進來。寶玉便推她出去,說“不敢驚動你們。”
麝月隻得無奈的笑著出來,喚兩個小丫頭進來。寶玉拿一本書,歪著看了半天,因要茶,抬頭隻見兩個小丫頭在地下站著,一個大些的生得十分水秀。
寶玉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頭便說“叫蕙香。”
寶玉便問“是誰起的?”
蕙香道“我原叫芸香的,是襲人姐姐改了蕙香。”
寶玉一聽是襲人起的。故意找毛病道“正經該叫‘晦氣’罷了,什麼蕙香呢!”又問“你姊妹幾個?”
蕙香道“四個。”
寶玉道“你第幾?”
蕙香道“第四。”
寶玉道“明兒就叫‘四兒’,不必什麼‘蕙香’‘蘭氣’的。哪一個配比這些花,沒的玷辱了好名好姓。”
一麵說,一麵命她倒了茶來吃。自此這四兒,搖身一變,也就從粗實的小丫鬟,變成了伺候寶玉的大丫鬟。
寶玉無非就是想表示對襲人麝月的不滿,告訴你們,你們不給爺好臉子,爺還不喜歡哪,有得是人給爺好臉子。
可寶玉的這一次抬舉四兒,就如同人民的民義中鐘小艾評價梁璐一般,隻是權利的一次小小任性罷了。說的事那麼輕巧,卻不知這權利一任性,給彆人帶來的是什麼。
襲人和麝月在外間聽了,抿嘴而笑,隻是這笑,卻叫人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