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沉入地平線,鳳凰城華燈初上。
陸羽回到了1號彆墅的書房。巨大的紅木書桌上空無一物,隻有一種沉凝的氣氛在蔓延。白天的商務氣息褪去,一種冰冷的、純粹的殺意開始在他眼底凝聚。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的萬家燈火。
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泰特島事件中那慘烈的一幕:合眾國海軍三架幽靈鷹隱形直升機,如同來自地獄的禿鷲,在公海上空,以絕對優勢的火力,冷酷地將護送他前往泰特島的直20運輸直升機撕成了燃燒的碎片。
年輕的駕駛員彭宇,甚至來不及跳傘,就與心愛的戰機一同化作了西太平洋上空的一縷青煙和無數的殘骸。
那份年輕生命的消逝,那份赤裸裸的挑釁和殺戮,如同烙印刻在陸羽心頭。血債,必須血償!他承諾過,要為彭宇報仇。
“小美。”陸羽對著空氣,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仿佛蘊含著某種指令。
空氣中一陣細微的波動,一個由柔和光線構成的絕美女性虛擬影像出現在陸羽身側。她身著類似古裝的流線型光甲,眼神空靈而睿智,正是陸羽掌控的超級人工智能—“天神小美”。
“主人,我在。”小美的聲音如同天籟,卻帶著無機質的冰冷。
“定位目標:合眾國海軍,駐櫻花國橫須賀基地,三架幽靈鷹隱形直升機,編號‘幽靈1號’、‘幽靈2號’、‘幽靈3號’。鎖定當日在機上的所有駕駛員。找出他們現在的位置。”
陸羽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卻讓書房內的溫度驟降。
“指令確認。目標信息調取中……信息庫比對……網絡節點滲透……目標鎖定。”小美的影像眼中數據流如瀑布般傾瀉,速度快到人類思維無法捕捉。
“目標確認:主駕駛機長:布萊克·戴維斯中尉幽靈1號),副駕駛武器官:米勒上士幽靈1號),主駕駛:凱爾·羅德裡格斯中尉幽靈2號),副駕駛:羅根·卡特上士幽靈2號),主駕駛:馬庫斯·湯普森少尉幽靈3號),副駕駛:伊森·科爾上士幽靈3號)。六人當前狀態:結束當日勤務。位置:櫻花國橫須賀市,基地外三公裡,‘格庫’酒吧。時間:當地晚間21:47分。已建立持續追蹤坐標。”
全息投影在陸羽麵前展開,清晰地顯示著櫻花國橫須賀市的地圖,一個刺眼的紅點標記在名為“格庫”的酒吧上,六個代表目標的小光點正在其中移動。
“很好。”陸羽眼中寒芒一閃。“維持坐標鎖定。”
陸羽一個意念就進入了異度空間,空間中央,鐫刻著一個極其複雜、由無數散發著微光的能量線條構成的圓形光柱——異度空間傳送陣。
陸羽在麵板上輸入了格庫酒吧的精確坐標,然後踏入陣中。冰冷的能量線條瞬間亮起,幽藍色的光芒將他包裹。
“坐標確認,傳送啟動。”
幽藍光芒大盛,空間發出低沉的嗡鳴,仿佛被強行扭曲。下一秒,陸羽的身影連同光芒一起,瞬間消失,書房內隻剩下窗外城市的霓虹光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櫻花國,橫須賀市,“格庫”酒吧。
這裡充斥著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廉價啤酒和煙草混合的濃烈氣味、以及水兵們放縱的喧嘩。
霓虹燈閃爍著迷離的光,吧台旁、包廂裡,擠滿了穿著便裝或帶著濃厚軍營氣息的合眾國海軍士兵,甚至和服以及兔子服裝的女郎或跪或坐在那服侍著這些人。
這裡是基地外尋歡作樂的天堂,也是發泄精力的熔爐。
酒吧角落一個相對寬敞的包廂裡,六個男人正喝得麵紅耳赤,氣氛熱烈,三個美貌年輕女郎正在服侍著他們。他們正是戴維斯、米勒、羅德裡格斯、卡特、湯普森和科爾。桌上堆滿了空啤酒瓶和烈酒杯。
“哈哈哈!乾得漂亮,兄弟們!”幽靈1號的機長布萊克·戴維斯中尉,一個金發碧眼、體格健壯的白人男子,舉著酒杯狂笑。
“泰特島那次,真他媽過癮!那些華國佬的破直升機,就跟紙糊的一樣!一梭子下去,轟!世界清淨了!”他模仿著開火的動作,臉上滿是殘忍的得意。
“沒錯!戴維斯中尉,您那鎖定真是絕了!”副駕駛米勒上士,一個滿臉橫肉的大胡子,諂媚地附和,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看著那玩意兒炸成火球,真他媽解壓!比打遊戲爽一萬倍!那個小飛行員,估計連他媽是誰乾的都不知道就完蛋了!哈哈哈!”
“嘿,湯普森,你那枚‘地獄火’補刀也夠狠的!直接送他們下海喂魚了!”幽靈2號的羅德裡格斯中尉拍著幽靈3號的馬庫斯·湯普森少尉的肩膀。
湯普森少尉是個亞裔麵孔,但眼神同樣冷漠凶狠,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確保目標徹底消失,是我們的職責,不是嗎?”
六人放肆地大笑著,互相碰杯,將彭宇年輕生命的逝去當作炫耀的資本和下酒的談資。酒精和殺戮帶來的扭曲快感讓他們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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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酒吧門口方向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騷動,仿佛有人進來,但音樂聲太吵,沒人特彆注意。
包廂裡,幽靈1號的副駕駛米勒正端著滿滿一大杯啤酒站起來,準備再發表一番“高論”。
突然,他感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從脊椎骨竄上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