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眾國總統府,圓球形辦公室。
厚重的紅木門緊閉著,隔絕了外界的喧囂,但隔絕不了室內幾乎凝成實質的怒火。
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雪茄燃燒殆儘的焦糊味,混合著一種名為“失控”的焦灼。
巨大的落地窗外,瓦盛頓特區的暮色正緩緩降臨,卻無法給這間權力核心帶來絲毫寧靜。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昂貴的骨瓷咖啡杯被狠狠砸在地毯上,深褐色的液體汙損了精美的花紋。
總統辦公桌上,那份《每日情報簡報》也在一股勁風中飄落到地上。
合眾國總統——那位以強硬商人和極限施壓著稱的領袖,此刻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困獸。
“核保護傘?!他們怎麼敢!華國人怎麼敢!那個三井拓海!他瘋了嗎?!”
總統的咆哮聲在隔音效果極佳的辦公室裡回蕩,震得牆上的曆任總統肖像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他以為他是誰?一個小小的櫻花國首相!他忘了是誰把他們從廢墟裡扶起來?忘了是誰的航母戰鬥群保護著他們的海上生命線?!他竟敢背叛我們!投向華國人的懷抱!還他媽是核保護傘!”
他猛地轉身,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釘在站在辦公桌前、額頭滲出汗珠的總統國家安全顧問身上。
“漢森!你不是說三井拓海是個可以‘打交道’的商人嗎?你不是說施壓就能讓他乖乖就範嗎?這就是你說的‘打交道’?!他直接把我們當空氣,跑去擁抱華國人的核彈頭了!他這是想與合眾國為敵!他們瘋了,真的瘋了……”
漢森顧問臉色發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說道:“總統先生,我們…我們嚴重低估了三井拓海的決心,以及…以及華國方麵提供的誘惑和承諾的力度。”
“稀土、零關稅、龐大的市場準入…這些經濟利益,加上華國突然拋出的‘終極安全保障’…這超出了我們所有預案的預期。”
“三井拓海…他似乎鐵了心要擺脫我們的控製。”漢森的聲音越說越小。
“擺脫控製?”
總統發出一聲尖銳的嗤笑,臉上肌肉扭曲。
“就憑他?就憑櫻花國那點可憐的武裝力量?沒有我們的保護,他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華國人的核保護傘?狗屁!那不過是華國人用來離間我們、擴張影響力的工具!”
“三井拓海這個蠢貨,他在玩火自焚!他會被華國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他焦躁地在厚重的地毯上來回踱步,像一頭籠中的獅子。
“現在全世界都在看我們的笑話!看我們怎麼被一個我們‘保護’了幾十年的‘盟友’當眾打臉!”
“我們的威懾力呢?”
“我們的領導地位呢?”
“都他媽被這個櫻花小矮子踩在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