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錄宿命之戰!
狂風呼嘯,暴雨傾盆,大海在狂暴的激蕩著,在雷亞多·梅利水控術的控製下,所有的海浪全部卷向了中夏國的沿海區域,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海嘯。
海嘯卷起的巨浪高度極是驚人,它們猶如巨大的牆壁,更像一座座高山,不斷的向前推進著,席卷著一切。那滔天的浪潮在黑夜中閃爍著詭異的紫光,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
此時深夜的中夏國海中洲晟山群島的無名村裡,沒有一絲絲的光亮,海風吹過這個海邊荒涼的村落,整個村子被一種毫無生機的寂靜籠罩著,幾乎所有的房子的窗戶都是破損的,牆壁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幾乎包圍了所有的房子,一些房屋的屋頂已經塌陷,牆壁也已倒塌,隻剩下殘垣斷壁。
這個無名村曾經也是一個非常熱鬨,人氣旺盛的村子。海中洲是中夏國沿海比較著名的地方,其中晟山群島是由很多個小島村落組合而成,無名村就是其中之一。無名村中的漁民原本都是世世代代靠打漁為生,到了這一代漁民們都很富足,便紛紛購買了城裡的房子,改行的改行,搬家的搬家,最後這個村子竟然成了空無一人的荒村。
可是在這無名村的岸邊,海水裡漂浮著的一艘有些破舊的漁船上,竟然隱約透出了星點燈光,好似有人居住在這漁船上。
這時候船艙的木門忽然推開,裡麵鑽出來一個人,這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穿著十分簡樸的深藍色布衫和一條卷著褲腿的深色褲子,身材修長結實,皮膚因常年日曬而微微黝黑,映襯著他那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滄桑感。
他站在甲板上眉頭緊蹙的望著眼前漆黑的大海,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月光此時被大片的烏雲漸漸遮住,原本借著月光還能看到的些許的海水波光,已經隨著烏雲消失不見,天地仿佛被巨大的黑幕遮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亮。
突然,一種沉悶的轟隆聲從天邊與大海的交接處響起,似萬馬奔騰,又好似不計其數的巨獸奔跑,那種恐怖的聲音讓人立刻心頭為之一緊。
就在這轉瞬間,眼前原本平靜的大海的海水突然泛起波浪,刹那間就已經變成了翻湧的巨浪,一浪高過一浪的不停湧向岸邊,這小漁船瞬間就隨著海浪猛烈的搖擺起來!
少年臉色巨變,他猛的轉身跑回船艙,喊著“阿爹!阿爹!快起來!”
船艙裡的小床上正在熟睡的老人怵然驚醒,他慌忙坐起身說道“怎麼了阿澤?”
叫阿澤的少年匆忙的去拿起兩套漁夫裝備,自己快速穿好,給阿爹也趕緊套上,所謂的裝備其實就是很簡陋的雨披,還有魚叉。魚叉他自己拿了一個,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拿拽著阿爹就出了漁船,往岸上的無名村最高點跑去。
還在迷蒙中的阿爹出了船艙就看到了大海波濤洶湧的海浪已經就快要淹沒了小漁船,他驚恐的對阿澤喊道“是海嘯!這,這麼大的海嘯我從來沒見過啊!”說著他略微笨拙的身形險些被劇烈搖晃的漁船晃到海裡去。
阿澤立馬拉住阿爹說了一句“我背你!”就把阿爹拽到了自己的背上,乾脆扔掉了手裡的魚叉,起身快速的朝著岸上跑去。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這滔天巨浪已經把他們身後的漁船一下子卷得無影無蹤了,阿澤雖然跑得很快,但是海水已經快要蔓延到了阿澤的腳邊。
阿澤拚命的往村子裡最高的位置跑著,可是身後的海浪滾滾而來,巨大的浪花翻騰著,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仿佛是一頭狂暴的野獸,迫不及待的要把前方奮力奔跑的阿澤和他的阿爹吞噬掉。
阿澤來不及回頭去看這背後恐怖的景象,他隻有一個信念,背著阿爹跑到村子那個最高點,到那裡就安全了,雖然他的臉上滿是恐懼,但是眼中卻閃爍著求生的渴望,額頭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海水的東西順著臉頰滑落。
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喉嚨深處發出的嘶啞聲音,這時候阿爹在身後顫抖的說道“阿澤彆跑了,沒用的,快放我下來吧!”
“阿爹就快到了,你再忍忍。”依然拚命在跑著的阿澤並沒有聽阿爹的話,他怎麼可能在這種凶險時刻把阿爹放下,阿爹是他唯一的親人,相依為命的人,不論什麼時候他都不可能不管阿爹的。
“阿澤沒用的!這海嘯會淹沒一切!咱們沒地方能逃了!你水性好你快走吧,不……”阿爹的話還沒有說完,阿澤突然覺得背上一輕,阿爹已經從他的背上滑了下來!
阿澤突然覺得刺骨的冰涼,卻又灼熱般無比刺痛的感覺侵襲全身,他痛的大叫一聲栽倒下去,驟然間一股無邊無際的巨浪把阿澤和阿爹席卷其中,洶湧的巨浪攜帶著咆哮的風暴,徹底的淹沒了無名村。
忽然淹沒掉阿澤的海水之中,有一團金光緩緩升起,這團金光之中包裹著一個人影,就這樣漂浮在了空中。
那是阿澤,這金光就好似一個透明防護罩,把阿澤包裹其中,外麵的狂風肆虐,海浪滔天,可這團金光之中卻很安靜,它隔絕了周照的一切。
溫潤暖和的金光罩之中昏迷的阿澤,仿佛也感受到了金光的溫暖,他很快悠悠轉醒,可看到周圍的金光他嚇得翻身坐起,伸手去觸摸金光,但是卻什麼也沒摸到,忽然他感覺胸前有東西也在閃閃發光。他趕緊低頭一看,是自從他出生起就始終跟隨著他的玉牌。
他甚是詫異,阿爹說當初在海邊撿到還是小嬰孩兒的他時,他光著小身子嗷嗷哭著,身邊周圍什麼都沒有,隻有這一塊玉牌掛在他的脖子上。但是這麼多年這玉牌就隻是一個玉牌,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不知為何現在忽然發光,他突然心念一動,難道這團金光就是玉牌變出來的?
一下子他想起了剛剛的一切,想到阿爹,他焦急的用手去捶打,想要打破這團金光,他想要去找阿爹,也許是感知到他的心念,忽然金光就變弱了,光芒消失不見,但是那無形的罩子依然籠罩著他,阿澤往外望去,可他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住了。
原本的無名村所在的這座小島,已然徹底消失不見,周圍茫茫無際的全都是滔天的巨浪一浪又一浪,而且這海水是如墨般漆黑的顏色,此時天空下起了大雨,除了烏雲中不停發出的電閃雷鳴,整個天地間隻有洶湧的大海,再也沒有其他。
“阿爹……阿爹……”阿澤呢喃著,臉色蒼白的他,眼角的淚水靜默無聲的流下,他知道,外麵這一片汪洋大海的世界,阿爹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阿澤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的心像被一隻巨大的手緊緊握住,疼痛到無法呼吸,腦海之中不停浮現出阿爹的溫暖笑容,阿爹粗糙的手掌……每一個細節都如此清晰,如今卻是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