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飛身過去一把接住常陽,兩人同時被彈入竹林深處。
幾位長老嚇得緊忙向兩人的方向跑去,隻見,一道藍光一閃,常陽兩人又被推了回來。青璋禦劍在兩人身後飛來,與兩人一起落定。
眾人見到青璋,心下都有些安定。
“劍魂池沒事。”青璋簡單說完,便向著罌粟穀陣門走了過去。
她蹙眉看著周圍浮遊的森森邪氣,心中吃驚。幾日前和塵瀟在這裡見麵,還沒有結界鬆動的跡象,邪煞怎麼會忽然溢出來?
她低眉沉思片刻,輕聲問道,“當年,是怎麼封印的?”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長老心都吊了起來。“當年”這兩個字早已成了昆吾派的禁忌。沒人敢提,也沒人想提。而且,當年封印罌粟穀根本就是一個未解的謎。
昆吾派動蕩以前,常陽和炎陽還小,而且並不在門派,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然,青璋也不清楚,可是她卻堅定那個讓人難以接受的結果是自己和雲虛一手釀成的。雖然再提當年,她比誰都更痛。但,此時,她卻不想放過知道答案的機會。
“神靈契丟失,如果正陽劍在……”赤銅的話頓在這裡。眾人神情都有些緊張。
“怎麼,你是想讓青璋找人來幫忙麼?”劍癡有些憤怒。
青璋知道,自己探不出結果,又怕他們提起塵瀟再引爭端。一伸手將月華幻在了手上,向上空一推,一道耀眼藍光衝天而起,無數劍氣避空鋪向四方。暗湧的魔氣被劍氣逼得顫抖亂竄。
眾人都是吃驚。
“青璋你?”玄晶驚道。
“列陣。”青璋一聲令下,帶著不容任何人反對的氣勢,人已經躍到了上空,一把握住月華的劍柄。
劍氣順勢歸入劍中,黑藍細絲在月華劍刃周圍盤旋。青璋一指罌粟穀陣門,拖著被引入的邪氣向門中間的縫隙衝了過去。
眾人知道她是要將邪氣引入陣門封印,強行用力量對決,這是要冒多大的風險。但眼下確實也沒彆的辦法。眾人也隻能聽青璋的。按照方位,列入劍陣。
藍橙相間的劍陣一成,驚竄的邪煞之氣全部被圍困在裡麵。嗡嗡乒乒之聲震得地麵直顫。劍陣之內的草木被削切殆儘,汁液漫天。嘶嚎聲不絕入耳。
青璋強行向陣門推入邪氣,又一揮劍,將被困的邪氣也一點點引向月華。月華脫手在青璋眼前旋轉,劍尖直指陣門,兩側陣門被月華聚合的力量牽引,開始微微晃動。
昆吾派其他弟子都站在後方緊張觀望,隨時斬殺撲飛出來的邪氣。
邪氣的外溢被月華逼停。但青璋並沒有鬆懈,反而更加緊張。她修為幾乎消耗大半,卻並沒覺得對陣門起到多大作用。並且隱隱感覺,自己修為似是被陣門抽離。一種說不出的怨恨,憤怒從心底升起。
眼看劍陣中的邪氣一點點變少,後方看得緊張的昆吾派弟子們心中都浮上輕鬆。
唯有幾個長老感到心驚,他們似乎對眼下和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都有種不好的預感。各自又提力灌入劍陣。
隻是,屏力拉扯陣門的力量已經到了極限。青璋再向月華灌注靈力也沒了作用。她感覺自己如一絲欲要崩裂的紐帶,鬆不得緊不住。
幾大長老對於眼前景象如入夢幻。四竄的邪魔嘶嚎鑽入他們耳朵,回音拉扯他們碎亂的回憶。使得幾人心緒都無法鎮定。
最先受不住的是玄晶。她忽然在罌粟穀的陣門上看到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眼淚繃不住滾了出來。血紅在那人身後暈開,她忽然鬆手,搖頭喊了一聲“不——”,隨即噴出一口血來。
“玄晶——”玄鐵一聲驚呼,手上一顫,那些被擠壓的邪氣順勢向他這邊衝過來。他心下焦急玄晶狀況,忽被襲擊而來的邪氣推出施陣方位,也噴出一口血來。劍陣在兩人收手之際瞬間開裂。
邪氣向著裂開的縫隙撲去,使眾人均是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