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普通蛋撻味嗎?
“你不喜歡這個味道嗎?”周末擦擦自己的手指問。
“像這種糖油混合物,還是少吃點比較好。”
“挑食啊。”
周末拿著刀叉,將徐樂然咬掉的那塊給切下去,他切得很整齊,順著徐樂然的牙印切下來小小一圈,圓圓的蛋撻出現了一個半圓的缺口。
他竟然也不嫌棄,插起切好的蛋撻送進自己口中。
“有錢人也不能這麼浪費啊,這人要是真到了餓的時候,什麼都能吃了。”
周末之前的皮膚有一些泛黃,頭發也有些乾枯,那是年少時期缺衣少食,營養不良再加上天天打工風吹日曬煙熏火燎得,一天到晚小臉黢黑,衣服下麵的皮膚卻是雪白雪白的。
原主和周末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某一些特征也是如出一轍,但原主卻是自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基本沒曬過什麼太陽,皮膚白皙透亮,坐在沙發上一束光打過來白得都快曝光了。
就這麼一個雪做似的人,白嫩嫩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曆經滄桑的表情,好像被生活的重錘敲打了無數遍的社畜。
徐樂然一時無語,抬抬手中的酒杯。
周末舉杯相迎,用這些酒水將自己口中的蛋撻順了下去,終於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好險,差點就餓死了。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坐著,不去跟著你大哥嗎?”
“他談生意呢,我去摻和什麼。”
周末往後一癱,雙手一揣,成功地把自己變成了一灘爛泥。“我又不懂,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做一隻米蟲吧。”
“……”
徐樂然哽了一下“那還真是蠻舒服的一個想法吼。”
“你呢?你怎麼不去社交啊?”
“我在家裡是老幺,什麼都不用我操心。”
“那咱倆是一樣的喔。”周末拽拽徐樂然的衣角,“看你穿得那麼花哨,怎麼坐得那麼板正,彆那麼累嗎,往後一倚舒服多了,跟我學。”
誰跟你這好吃懶做的米蟲一樣。
徐樂然撇撇嘴,但還是口嫌體正直地學著周末的樣子往後一攤。
哦!
巴適。
於是周雲寧到處找他弟弟,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兩攤爛泥。
周末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得罪人了周雲寧一會兒要收拾他,他一向奉行的是“人生除死無大事”,也就乾壞事之前緊張一下,他現在躺在這兒倒是挺安逸的,美美做起了小夢。
夢做到一半,甜蜜泡泡就被人戳破了。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周雲寧那張死人臉。
周末被人揪著後脖頸,周雲寧像拎著自家貓崽子一樣把他拎起來,眼睜睜看著這小崽子把眼睛睜開一半,瞄他一眼,又緩緩把眼睛閉上了。
眉心舒展,嘴唇含笑,整個人非常安逸。
“你乾嘛呢?”
“你的表情太可怕,我重啟一下。”
周雲寧深吸一口氣,語氣危險“我數到三!”
周末麻溜把眼睛睜開了,但是也不看他,整個人低著頭含著胸,像一個小鵪鶉,一副虛心聽教的樣子。
周雲寧這些日子見多了他這幅樣子,虛心聽教,死不悔改。
他說“你今天什麼毛病?你去招惹傅言之做什麼?”
“我就……情不自禁……”
“你潑人家酒,你還知道用塑料布給他擋一下,我是不是該說你太貼心了。”
周末笑了“嘿嘿,這倒彆,我這不是……”
“我誇你呢?!”
小鵪鶉瞬間噤聲,低垂著頭不出聲音了。
“去給人家道歉。”
警告!警告!道歉視為任務失敗。
小鵪鶉抖了一下,隨後像一隻高傲地白天鵝一樣揚起了高傲地頭顱“我不!”
“你去不去?”
“我不去!”周末擲地有聲,鏗鏘有力“我不需要為了我自己做過的事情道歉。”雖然老傅被潑一腦袋酒確實挺倒黴。
周末在心裡默默地給傅言之三鞠躬,就當是道歉了。
“林叔,去把他藏在車庫裡的破爛……”
“但是這件事確實是我的不對,我馬上就去負荊請罪。”
周末狗腿地笑笑“大哥你高抬貴手,咱們小區馬上就要垃圾分類了,那些紙殼易拉罐是我最後往車庫裡堆得東西了。”
周雲寧看見他就覺得腦袋疼,擺擺手讓這個現世報趕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