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水泥工爆改豪門團寵!
胖胖被拴在涼亭的柱子上,行動大受限製,不能在草坪上奔跑玩飛盤了,但此時的它也並沒有多麼焦躁,隻是安安靜靜地爬在周末腳麵上,時不時甩一下尾巴。
傅言之眉毛都快打結了“比想象的嚴重,有可能會傷到骨頭,去醫院吧。”
“可是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它現在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疼了,我覺得過幾天就會好……”
“周末。”
傅言之突然叫他一聲,這叫周末愣住了,因為傅言之從來都沒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叫過他的名字,這幾天更是一口一個末末地叫著,突然這麼正經讓他有些不適應。
甚至還有一些慌亂。
“你應該學會愛惜你自己了,感覺不舒服去醫院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沒人會說你什麼。”
一針見血,周末哽住,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摸著鼻子回答“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明明可以讓自己過得更舒服一點,但你總是會給自己找點罪受,明明可以去食堂吃飯,但還是會找泡麵湊活一下;明明隔夜的泡麵可以扔掉了,但還是會在微波爐裡熱一下再吃。你也知道你的手腕有可能是骨折了吧,為什麼不說?你是在害怕什麼嗎?還是說你在懲罰你自己呢?”
“不……”周末慌亂地搖頭“沒有……”
“你之前被人欺負過嗎?末末?”傅言之的語氣認真得像是在開什麼國際會議,他蹲著,視線比周末稍微低一點,他仰視著末末,注視著他的眼睛“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不妨和我講講聽?”
是周末先躲避他的目光。
他沒辦法講,怎樣解釋他這些和原主身份完全不匹配的童年經曆呢?會被當成精神病吧,傅言之本來就覺得他精神不正常。
傅言之見他不想說,又問“那為什麼當時不和崔阿姨講,讓她帶你去醫院呢?”
“我沒覺得有那麼嚴重,又不會死,而且……”周末小聲嘟囔“媽媽帶我出來的,媽媽會自責。”
傅言之聽了這話,心裡像是被醋淹了一樣,瞬間酸軟一片,一隻手輕輕托著周末的胳膊,說道“不能拖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突然覺得有一些無措,因為兩家的交情不錯,所以周末的成長軌跡在他這裡來講幾乎是透明的,除了父母的常年缺席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童年創傷,周家也從沒說讓他缺衣少食,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自虐傾向呢?
正是因為他不知道這種心理從何而起,所以怎樣讓周末相信自己真的被愛著成了這幾天一直困擾著傅言之的難題,他一遍一遍地在誇獎周末,在生活中任意一件小事上都給予了他的肯定,甚至周末多吃了半碗飯都要被他誇一遍,但是周末依然是這樣惴惴不安的。
所以在他眼中怎樣把周末嗬護好,是一件比經營公司更複雜的事情。
一路上傅言之都一言不發,周末看了他好幾眼,有幾次想要張口找話題,但卻又不知如何說起,沒受傷的那隻手無意識地摳著安全帶。
終於在傅言之停車的時候,周末才終於問出了那句話“對不起,你是想和我分手了嗎?”
傅言之聽見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對不起,你彆生氣,能不能先不要分手……我可以改的!真的!我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所以你覺得我剛才是在生氣嗎?”傅言之隻覺得血壓都快爆表了“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生氣呢?”
“你一句話都不說……”
“末末你聽我說,咱們先去看醫生,看看你的手怎麼樣了好嗎?如果真的是骨折的話,會留下後遺症的。”
周末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辦,準確的來說,他從開始就一直在被一種叫做惶恐的情緒包圍著,他可以一個人來忍受疼痛,但是再多出來一個人來關心他,他會覺得很不安,滿腦子都是我會不會麻煩他了?我會不會太嬌氣了?他是不是不耐煩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才能讓傅言之不生氣?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他越想越焦慮,牙齒狠狠咬住腮邊的軟肉,血腥味兒在嘴裡散開,他忽然覺得有些絕望。
看吧,我果然不是一個很好的戀愛對象。
時間長了傅言之肯定會覺得累的。
傅言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腦子裡麵胡思亂想,於是一把將人抱過來,手掌在周末的背後捋了兩下“不要多想,末末。”
隨即,他便被嚇了一跳,這個人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突然開始閉氣,抱在懷裡也是僵硬不動,像是被什麼魘住了一般,傅言之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嚇得傅言之對著他的後背又是拍又是捋,甚至伸手去掐他的腮幫子讓他彆咬自己。
“末末!你怎麼了!鬆口,都要咬破了!沒事沒事,我沒生氣,我還是很愛你的,末末!你看看我,我是誰?”
這一聲“末末”像是喚醒了周末的神智,怎麼他這才暫時將自己從雜亂如麻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就感覺到傅言之的嘴唇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耳垂“呼吸末末,不要憋氣,呼吸,張嘴,快喘口氣,沒事沒事,我在這兒呢,我在這兒呢……”
周末如蒙大赦,瞬間鬆了一口氣,氣流爭先恐後地湧入氣管,嗆得他一陣咳嗽,傅言之抱著他捋捋他的後背,聽他咳得厲害,又騰出來一隻手來擰開一瓶礦泉水遞到周末嘴邊“來,慢點,喝點水潤潤嗓子。”
周末借著傅言之的手喝了兩口水,像是有一些脫力了,靠著傅言之的肩膀一口一口喘著粗氣,時不時還會嗆咳一下,雙目失神,傅言之又叫了他幾聲,沒有反應。
傅言之抱著他,感覺心痛到都要揪在一起,酸酸脹脹的,他抱著渾身無力的周末,抬手擦了擦他額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