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寧:“……”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不久。”周末回答:“就,上次一起去泡溫泉那次。”
“泡溫泉那次!”周雲寧想起來了,那次傅言之來接他們去玩,他和爸都因為工作抽不開身沒有去,沒想到啊……
就那一次!就那一次被這個老狐狸鑽了空子。
“哥。”周末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臉色,說:“我是真的很喜歡傅言之,傅言之也很喜歡我,你是我的哥哥,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周雲寧吃著自己手裡的餅乾,並不言語。
“我知道我現在可能出了一點狀況。”周末低著頭說,“我這幾天,確實不太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是我相信這隻是暫時的,我會想辦法克服這個問題,也會積極地去看心理醫生,所以,請你不要再為我擔心了。”
周雲寧聽著,這才有一種弟弟已經是一個獨立的成年人的感覺,不禁有一些唏噓,伸手摸摸周末的頭頂,歎了口氣:“愛人先愛己,末末,哥哥希望你能幸福。”
“哥哥,那你不再阻攔了嗎?”
“我沒有要阻攔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氣不過,傅言之又不是裴即,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我很了解他,他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嗯。”
傅言之約的心理醫生是周日,他特意推了一次出差陪著周末去的,周末平時生病連醫院都不去,更彆說這麼高檔的心理診所了,一進門就被溫馨亮麗的裝潢吸引了。
“哇,傅言之。”周末感歎道:“我們好小資啊。”
傅言之???
出來看個心理醫生就小資了?
“到那裡醫生問你什麼你就回答就好了,不用緊張,我在外麵等你。”傅言之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生病了而已。”
“知道了。”周末仰著小臉,昂首挺胸地走進了診所。
一個半小時後,周末垂頭喪氣地走出來了,傅言之看他那個神情嚇了一跳,趕緊湊上去:“怎麼了,怎麼了?”
周末哭喪著臉,委委屈屈道:“傅言之,這個能報銷醫保嗎?”
“怎麼了?”
給周末看診的是一位女士,周末要叫她宋醫生,看上去是一位很知性成熟的女士,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剛打印出來的報告。
“輕度抑鬱,中度焦慮。”宋醫生說,“暫時不需要藥物乾預,家屬回去之後注意一點情緒變化就好,隔段時間記得回來複診。”
周末還是苦著一張臉,跟個小苦瓜似的。
“醫生,他這個情況嚴重嗎?”
“心理情況不能用嚴重不嚴重來評估,我們得看病人自己的承受程度怎麼樣,周末他挺堅強的,我相信他自己能調節好,隻不過有一點,他對自己的過去避而不談,應該是發生了一些對他影響比較大的事情。”
宋醫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我們每個人的人生經曆都塑造了自己獨一無二的性格,周末現在的性格和他的過去脫不了關係,可能他過去的經曆讓他變得樂觀、堅強,充滿了生命力,但也注定了他這一生都會被童年的經曆束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