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轉動著手裡的佛珠:“沒錯,以太子的本事,想要治理好疫區,不是問題,可他任由瘟疫橫行擴散,隻怕是另有目的。”
虞安歌眼中忽而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是為了要兵!”
商清晏微微頷首,語焉不詳道:“聖上近來體弱,太子等不及了。”
虞安歌的心跳加速起來,她有些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激動?不安?亦或者是期待?
今生之事,出現偏差的實在是太多了,不能再用上輩子的經曆去看。
但有一點兒是絕對不會變的,那就是商漸珩的弑父弑君之心。
這輩子因為她的介入,聖上對太子的猜忌更甚,太子對聖上的不滿也愈演愈烈。
結合從前種種,虞安歌覺得,差不多到了這對父子互相殘殺的時候了。
虞安歌道:“太子等不及了,倘若他能從這場疫病中挺過去,便不會再給聖上置他於死地的機會。”
商清晏把玩著手裡的佛珠:“國有外患,亦有內憂,你怎麼看?”
商清晏說這話時,眼睛緊緊盯著虞安歌。
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機,這危機不僅在於時局的變幻莫測,難以捉摸,也在於虞安歌。
從宮宴那日之後,商清晏便心有不安,那源於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覬覦,也源於其中的不可控。
虞安歌已經多次因為商漸珩,憤怒崩潰。
一個能隨時挑動她情緒的存在,可不是件好事。
商清晏轉動佛珠的手不自覺快了起來,在心裡默默盤算著他手裡擁有的籌碼,夠不夠讓他放手一搏。
虞安歌道:“今上昏庸無能,剛愎自用,絕非明主。”
商清晏轉動佛珠的手再次加快。
或許是夠的,隻是多了幾分凶險。
虞安歌又道:“那賤人雖然喪心病狂,但我不得不承認,他有幾分本事,起碼在涼國的態度上,不會像今上那般曖昧不明。”
商清晏轉動佛珠的手一停。
做什麼事沒有風險呢?
他活一日,凶險便懸在他脖頸一日。
商清晏的眼神愈發幽深,像是井邊又濕又滑的青苔,像是崖上搖搖欲墜的冰棱:“所以...你想任由太子弑君,繼承大統?”
商清晏將佛珠藏於廣袖,骨節已然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
虞安歌卻是詫異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商清晏眯起眼,像是困倦的狐狸,瞧著無害,實則滿腹陰沉狡猾的心思:“你不是這麼想的嗎?”
虞安歌冷哼一聲:“讓那個賤人登上皇位,我還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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