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文軒這些天也在不斷勸說,希望趙寬能加入自己的陣營之中。
畢竟一個趙寬就代表了一般的趙家。
隻是這些天來,趙寬始終貫徹中庸政策,不偏不倚,兩不相幫,整日研究古籍。
韓文軒似乎也跟他耗上了,三天兩頭找他談心。
這一日,趙寬又在院子中煮了一壺茶,翻著一本古籍,一旁檀香,青煙渺渺,院中荷葉飄飄,頗有意境。
這時韓文軒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剛要張嘴一旁,趙寬立馬抬手“你這小子不要開口,一張嘴就是滿嘴的銅臭味,擾了我這一番清靜!”
韓凡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你一個全世界掌管財富最多的人竟然會嫌棄彆人身上的銅臭味。
隻怕這世界上你身上的銅臭味才是最重的。
不過這話也隻能在心中想想,他笑眯眯地坐在趙寬身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盯著這本書,看了看道“論語!沒想到您這年紀還看這書!我小學的時候就讀過了!”
這些天來他們已混得十分熟練,此刻也能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趙寬聞言搖搖頭道“小時候你看過,可你看懂了嗎?這種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寶物,每天看一遍就會有不同的感悟!你小子!哪有你這麼喝茶的,我這好茶都給糟蹋了!”
卻是數落到最後,見韓文軒一口將茶乾了,忍不住開口訓斥他。
韓文軒瞥瞥嘴道“這茶我喝著也就那樣,跟兩塊錢一包的茉莉花茶,差不了多少!”
這話一出,院裡突然起風。
一旁輕煙,嫋嫋的檀香散了。
趙寬有些惱火,不再搭理他。
卻見韓文軒也不開口,就已在那茶台上雙手支著下巴盯著趙寬,許久不說話。
終於趙寬受不了了,他無奈地放下那本書道“你的要求我答應不了你!你可知為何趙家那麼多人,家主當年為何選我來掌管趙家的錢,就是因為我這人足夠中立,無論何時兩不相幫,如今你還不是趙家之人,沒進家族祠堂,我此刻幫你已算違反族規!你若是真想爭那份家產,我隻能站在局外看你和趙朔公平競爭……”
“哈哈哈哈!”聽完趙寬這番話,韓文軒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到最後竟是眼中有淚,止也止不住。
“公平競爭!好!好一個公平競爭!”這些天的絮叨,似乎耗儘韓文軒最後一次耐心,他深吸一口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像飲酒一般滾燙的茶水一飲而儘,隨後擦了擦淚,猛的一巴掌將那茶盞拍碎在茶台上。
這茶盞是趙寬十分喜愛之物,價值昂貴。
見韓文軒如此動作,趙寬一時心中也有些惱火,好歹我也是你長輩。
將你救出來,保你人身安全,你就這樣回報?
正要開口訓斥,卻見韓文軒猛然抬頭,臉上已經沒了方才的客套冷冷道“趙朔掌握趙家大半資源!無數人力物力,各種趙家關係!本身就立於不敗之地,而我無親無故,一個濟城來的窮小子,在京中好不容易聯係了一點勢力,卻被那趙朔殺得一乾二淨!你管這叫公平競爭?如今趙朔甚至已經調用趙家高手對付我遠在豫陽的親朋好友,你管這叫公平競爭?”說到最後韓文軒似乎再也控製不住心中怒氣重重,一拍茶台竟是對著這趙寬一聲怒吼出來。
這話韓文軒說的是事實……
趙寬想訓斥,可聽了這話,看著韓文軒目光,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盯著韓文軒看了幾眼,慘兮兮的。
他目光也柔軟下來,許久後這才開口道“動用趙家黑衣衛,那可不算高手,畢竟你手裡也有不少這樣的人,不是嗎?”
韓文軒早就料到這人會這麼說,立馬從兜裡拿出三張照片拍在茶台上“趙宗慶算不算趙家高手?王晨呢?甄慶呢?這些算不算高手?”
趙寬盯了韓文軒一眼,拿過那些照片,看了幾眼,立馬變了臉色。
“你殺了趙宗慶,還有甄慶,王晨!”
韓文軒麵色冷冷地糾正道“這些人跑到我家鄉要殺我朋友,殺我家人,殺我妻子,我死了30多號人,重傷十幾個,這才乾掉他們,現在您覺得這還是您所想象的公平嗎?”
單是聽這數字就知道其中戰況慘烈。
也不知有沒有韓文軒重要之人。
難怪這小子今天竟然敢如此大吼。
趙寬盯著照片細細看了幾眼,一臉疑惑“怎麼可能!趙宗慶這老家夥我了解,他怎麼可能會幫趙朔?”
韓文軒現在已經懶得跟他說這種廢話,當即冷冷道“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我和他之間到底幫誰?不要再說中立這般鬼話!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公平!你若是不願幫我,那我現在就從這大門走出去,讓那趙朔弄死我算了!怎麼總是躲著,不是我的風格。
就當我娘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吧!“
提到韓文軒母親,趙寬臉色微微一變,他當初暗戀趙韓文軒母親,那是京城人儘皆知的事情。
隻是這姑娘一心喜歡趙空海,而這趙寬癡心無比,一生未娶,甚至在韓文軒母親去世之後,在其墓地旁買了彆墅,日夜陪伴,其心可鑒。
韓文軒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這句話,是在利用亡母的身份,這件事要是傳出去,隻怕會讓人唾棄。
隻是此刻實在已經到了危機關頭,若是不搞定趙寬,今日之後,他怕是會被憤怒的趙朔燒成灰燼,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