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王正業表現出來的態度上看,韓文軒立刻斷定這家夥倒像是知道些內情的人,至少他與知道內情的人能接上頭。
韓文軒微眯起雙眼,更加仔細的打量一番王正業。
年紀大概四十歲,方臉,眼睛很大,膚色微黑,最有特點的是他的圓鼻頭,長得倒有幾分裡三毛的樣子。
他是誰?他背後的人又是誰?他們下一步打算乾什麼?
韓文軒腦子裡瞬間產生了好幾個疑問。
王正業身子往前探了探,兩隻眼睛死死瞪著韓文軒,道“反抗是沒用的。”
韓文軒懶得理他,沒接這茬,反而說道“我是懂法的,現在這種情況,你們最多關我二十四個小時,除非你們掌握了確鑿證據。”
王正業親自去現場看過,餐廳每個角落都仔細搜尋過痕跡,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斷指與韓文軒有關。而且憑他多年的辦案經驗,認定餐廳並不是案發現場,隻是有人懷著某種特彆的目的將斷指放在了食材裡。
而這個“某種特彆目的”,自然就是陷害韓文軒——這一點王正業心知肚明。
結合那個人給自己打電話的內容,王正業清楚得很,陷害他的,就是那個貴人。
“倒黴的孩子。”王正業在心裡為韓文軒默哀,隨後說道“我來給你還原一下案情經過——你與死者之間有矛盾,於是將他殺害分屍,藏在餐廳中。因為餐廳是你的個人產業,把屍體藏在裡麵你認為是最安全的。可是沒想到後廚服務員無意中將一截斷指混到了食材中,從而暴露了你隱藏起來的罪惡。”
韓文軒“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的邏輯好奇怪!”韓文軒像看白癡一樣看著王正業“就好像,有人雙手雙腳被捆綁被一刀割喉斃命,最後警察判定死者死於自殺——荒唐,可笑!”
王正業被說得啞口無言,他心裡也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得太沒水準,根本不像一個刑警副隊長該說出來的話。
可他有什麼辦法?
那個人想讓他馬上定韓文軒的罪,可他手裡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
王正業站起身,看著韓文軒“不用急,等我把證據拿來,你彆哭。”
說罷,王正業轉身離開。
當審訊室的大門再一次被關上的時候,韓文軒這心裡卻開始不是滋味了。
分析事件,預料結果,不淡定。沒誰坐在密不透風的小屋裡連個電話都不讓打還能做到運籌帷幄。那都是傳說。
韓文軒急於見到能說上話的人,他把希望寄托在葉家和師父,斷指案到底與韓文軒有沒有關係王正業心裡比誰都清楚,可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要定他的罪,這可有點趕鴨子上架。
那個人他不能得罪,他交辦的事情如果辦不好,影響的不止是他與那個人之間的信任,同時也意味著自己的升官之路就此終結。
一邊是不能得罪的貴人,一邊是小人物,這道選擇題似乎很好做。
正在他想辦法的時候,一位民警送進來一份包裹,打開來看,裡麵竟然是坐實韓文軒有罪的證據。
王正業立馬震驚不已。
他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手段如此通天,這麼快就弄到韓文軒犯罪的證據。
但事實上他心裡也清楚,這些證據都是人為製造,同樣經不起仔細推敲。
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王正業馬不停蹄再次回到審訊室,將包裹裡的一份材料和一件帶血的手套擺在韓文軒麵前。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就是你犯罪的證據。”王正業坐下來,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韓文軒早就猜到那個在背後搞陰謀陽謀的家夥一定還有後招,果然,這麼快就來了。
“這副手套上有你的血跡,而這份材料上則清楚的說明了你與死者有過過節。於是你對他痛下殺手,分屍,然後藏在餐廳後廚。”王正業說道“你認罪嗎?”
“我沒有殺人。”韓文軒目光堅定的說道“這是我說的最後一遍。”
說完,他轉過臉不再看王正業。
眼前這位刑警副隊長讓他感到警察的光輝形象都被這家夥給玷汙了。
王正業在為誰做事?如果沒有利益關係,他不會無視法律的存在甚至連調查都沒有調查就跑過來定自己的罪。
站在他背後的又是誰?
王創?
韓文軒想到了這位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