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成,我去問問他們樂意不樂意。”李之藻向著四位傳教士走了過去。
朱由檢在乾清殿聽完了阮修的彙報之後問道“也就是說,五十萬兩能維持半年的工期,到十二月就無錢可用了對吧。那四個傳教士作價每日七分錢嗎?他們同意了?”
“同意了,臣以為作價很合理。”阮修點頭說道。
朱由檢看著阮修理所應當的模樣,點頭說道“成,那就這麼辦。若是有新的翻譯完成了,通知朕,從內三庫支銀賞賜,就以一千兩為起,那什麼,神學的書籍,暫時讓兩位侍郎緩一緩,不要譯,先翻譯有用的部分。”
阮修記在心裡點頭說道“是。臣告退。”
一千兩,十萬斤豬肉,不少了。
知識無價,但是通過一些手段操弄,就變的有價起來。
而且在朱由檢的承受範圍之內,通過之前徐光啟和李之藻翻譯《同文算指》的時間看,這個錢也不是那麼好拿的,是一個長期的工作。
對於三位一體,他隻是訕笑。
明太祖皇帝朱元璋起於微末,建立大明朝就是自永恒而生的父,而後的朱家皇帝都是神人二性的子,而大明建立的規則,就是所謂的靈,父、子、靈三位一體。
這個理解,朱由檢還是頭一次接觸,並不放在心上。
他篤信人定勝天!
“查清楚了嗎?”朱由檢看著等在一旁的王承恩問道。
王承恩將幾卷書放在了桌上說道“我跟著田爾耕一起查的,那金鍋金瓶做的靈露飲那些器具和食材都封裝了,粳米或糯米、老米、小米若乾蒸出來的米湯,乾清宮的宮人們也都服用,魏忠賢也喝,那陳德潤平日裡也喝。從三月份起的靈露飲,都有存留,臣都查驗了。”
“靈露飲果然是米湯嗎?”朱由檢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太醫院的吳又可,他也見過了。
天啟五年的朱由校落水,和天啟七年的腎炎關係不算大,也不算小。
落水之後生病,天啟皇帝就一直病懨懨的沒什麼精神,而之後得了腎炎,又堅持不服藥,每天喝點米湯度日,小病拖成了大病,大病拖成了病危。
太醫院熬藥可不是魏忠賢一個人可以操作的,也因為朝臣霍維華獻藥方,朱由校的藥那麼多方博弈,那麼多人看著,自然是無法弄虛作假。
紅丸案的重量,可能在朱由校心中的分量太重了些。
王體乾將一本本案卷放在了桌上說道“六月初,魏璫參張國紀,也就是現在張皇後生父,謀立萬歲為太子,若是當時先帝信以為真,則張國丈、皇後和萬歲,都不能幸免。當時幾近得手之際,是王體乾說恐有義兵,才停下了謀害的舉動,王體乾供害怕英國公出兵。”
“八月初先帝病重大漸,張皇後屢次覲見勸立萬歲為皇儲,魏璫黨羽邵輔忠、孫傑等人,想要大興詔獄,借著張國丈之事,動搖皇後之位,冊立魏良卿侄女,魏璫養女任氏為皇後。”
“順天府丞劉誌選偶爾聽到了傳聞,率先上書彈劾張國紀,閣臣李國普直言上諫魏璫謀立任氏為皇後,先帝知道震怒,魏璫害怕被牽連,就發生了兵部尚書霍維華,被矯詔賜歸的事,這萬歲的皇儲之位,才算是定下來。”
朱由檢這才將當初的皇儲之爭徹底理清楚,他不由的問道“這順天府丞劉誌選在哪?”
“這兩天五口子抽分局的事,鬨得很凶,劉誌選有點遭不住,辭官了。天啟二年的進士孫傳庭,做了順天府丞,不過他這兩天也被東林人彈劾了,而且彈劾的奏章,堆滿了司禮監。”王承恩回答道,他是司禮監掌印太監,皇帝既然問起,他必然知道。
孫傳庭?
孫傳庭!
傳庭死,則明亡矣的孫傳庭!
“為什麼彈劾孫傳庭?”朱由檢不由的問道。
王承恩猶豫的說道“他不理會幾位尚書督促,壓根不當回事,說不歸自己管,開始整治二十二個縣積壓的緝盜,氣的幾位尚書彈劾孫傳庭。可是孫傳庭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能彈劾的內容,隻能不了了之。”
朱由檢聞言點頭,這才像個樣子,不歸自己的管的事,連摻和都不摻和。
北京城、宛平、大興名義歸順天府管,但是城中五城兵馬司、錦衣衛、東廠,哪個都是爺,哪個都惹不起,摻和這等閒事作甚。
朱由檢笑著說道“下次廷議,讓他參加。”
王承恩將一本奏疏,放在了禦案上,說道“平遼總兵官、便宜行事、右都督毛文龍的奏章到了,說七年苦戰,百戰勤勞,有不平者五事,萬歲還是親自看看比較妥當。”
招撫遼民,挑其精壯者入伍,老弱屯種,竟成一旅之師以抗強敵。今使之食不充腹,衣不遮體,空拳赤足冒死生於鋒鏑之下。較之內地逍遙自在高坐糜餉者,其苦樂孰分?此不平一也。
朱由檢讀了第一行,就知道有朝臣又去招惹毛文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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