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三淵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師兄先前既然說要比試法術,那就請劃下個道來吧?”
那胖道士頓時一臉喜出望外的神情,殿中幾個帶頭的也圍上來,自是一番竊竊私語。
胖道士假意沉吟一會兒,才開口道“那好,師兄爽快!咱們既然是道人,比的自然是法力修為了。這樣吧,我們定上三個題目,大家就來比劃比劃,眾位父老鄉親也從旁做個見證!”
韋三淵和和氣氣笑道“好,師兄就說吧。”
胖道士壓住樂滋滋的心情,乾咳一聲道
“這第一題,我們就比試基本功,道人的基本功嘛,自然是卜算了。第二題嘛,我們興建道觀,為的是保一方水土,這第二題自然要祈風求雨了。第三題,我們就比比請仙術吧,我們做道人的,不與四方土地神靈交好,豈可妄自興風作浪?大家說對不對?師兄以為呢?”
“可以。”韋三淵仍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
“咳咳,那好吧,你們派誰出場?”
“師兄不必看我,貧道哪有這個能耐。我方出場的當然是我們觀主了。”
韋三淵說著就對葉秋深深一拜,恭敬道“觀主,請!”
……
眾人這時才發現人群中這個少年道士就是觀主。
無數雙羨慕嫉妒恨的眼睛看過來,葉秋忽然又有了先前那種熟悉的爽感,對著眾人團團作揖,笑道“貧道疏懶的很,雲遊歸來,沒有向各位高道通報,又怠慢了山前山後的父老鄉親們!貧道給大家賠個不是!得罪,得罪,得罪了……”
胖道士和旁邊一個矮子耳語幾句,胖道士便抱拳笑道“還未請教觀主道諱?”
“嗬嗬,貧道自號‘天行子’,狂妄,狂妄了!”
胖道士和矮子都心想是特麼狂妄地很,絕壁是個胡亂花錢的富家子。
矮子笑道“觀主一派富貴仙氣,想必道法也十分高深,貧道今日幸會了。”
葉秋抱拳道“好說。”
胖道士見他語氣狂妄,舉止大大咧咧的,料定隻是個慕道虛榮的富家子,這時竟然還迫不及待地找死?那就不需客氣了,當下假意沉吟片刻,才朗聲對眾人說道
“好!那就開始吧?我就出一個射覆之題!嗯……貧道身上有一件東西,三年不離身,水火不相侵、行路可倚仗、無物敢相犯。請觀主射覆,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多年前得到一件寶物,乃是從一條將要化龍的角蛇身上剖下來的“龍珠”,心想就算這少年猜出來了,也正好炫耀一番,這些鄉民看到如此寶物,反過來又更敬畏自己。想到這裡,臉上便忍不住笑起來。
葉秋正待運轉前世仙法觀照一下,卻聽耳邊一個聲音說道“不勞尊駕親自察看,這胖道士說的是一個‘蛇膽’,就在他腰間左邊掛著。”
回頭一看,卻是一個滿臉麻子的鄉民,三十多歲的樣子,渾身邋遢得不成樣子,正一臉嗬嗬地在身後傻笑,同時對著自己眨了幾下眼睛。
葉秋正要開口射覆,麻子的聲音又傳過來,嘴巴卻一動不動,說道“尊駕,他腰間錢囊中另有一個碧玉鑲金耳環,是從侯門集中一個妓女那裡搶來的。尊駕,那妓女被他殺了,魂靈哭訴到有司,我可以叫出來對質。”
葉秋喜出望外,沒料到百年前自己道君臨凡時的場麵又回來了,當即假裝沉吟思考,過了好一會兒,才答作色道
“嗬嗬,這位師兄,你身上這件物事乃是一個妓女的碧玉鑲金耳環!就在你腰間錢囊裡,對你修行可是大為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