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對他極有信心,也點頭道“上仙要我怎麼做?”
葉秋淡然一笑道
“你什麼也不用做,隻要享福就可以了。”
……
葉秋早已琢磨好了,按照福星官人傳授的訣法,這人的“五德之氣”甚為旺盛,從十二歲明誌,至今已經搓摩了二十四年,砥礪純穆,堪稱閭裡間的君子典範,更兼他極有孝心,照顧老母十餘年不離臥榻,實在是難得的大好人。
故而,福星官人已經判明了五福同現,就是攝生之福,平安之福、富貴之福、兒孫之福、善終之福。隻是這五種福氣忽然被人盜走,致使此人倍受折磨。
如今,葉秋已經掌握了“五福印星”之術,當即就帶他來享受一番,先讓他嘗嘗福星高照的幸運兒的滋味。隻要一輪福氣享完,勢頭就會反轉,而那個盜取福氣的人,很可能就會被逼出來!
兩人坐上馬車,晃蕩半個時辰,來到震陽最大最貴的酒樓“東海淩波”門前。隻見豪華車馬早已停了滿場,
葉秋翻身下來,一派瀟灑,顧山卻諤諤道“上仙,不,公子何為帶來我來這裡啊?”
這東海淩波樓是震陽頂級的酒樓,有五層之高,豪華無比,海珍名菜冠絕天下,但價格自然十分不菲,吃上一桌,恐怕要常人三年的收入了。
顧山雖在震陽城中居住三十多年,卻從未進來過,隻覺這種地方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當即愣在車上不下來。
葉秋一把將他拽下來,說一聲“進去吧,彆怕!”。
顧山隻好踉踉蹌蹌上了白玉台階,抬頭一看,“東海淩波”四個大字竟然是鑲金的,門前兩個獅子竟然又是純玉的。單就這兩樣東西,就已經價值千金了,登時又怔住了。
門口一男一女兩個仆婢,都是見慣了場麵的,一見顧山就一臉嫌棄,說道“公子,請問有金帖嗎?”
葉秋捏了福星官人傳授的訣法,一個“攝生福印”飛起,隻見一點紅光從虛空中降落,倏忽一下進了顧山的額頭印堂之處。顧山忽覺心念一振,從心底生出一種堂皇氣魄來,全身氣質陡然一變,鼻中哼了一聲,看都不看兩人一眼,大步走進廳堂。
兩個仆婢見他牛逼得很,自然不敢攔截。
葉秋哈哈一笑,裝作不相識的陌生人,也自進去,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心想福星啊福星,就看你的法術靈不靈了?
……
這時,東海淩波照例舉辦“震陽午燕”,這乃是震陽五月節最華貴的慶典場所。仕女如雲、商賈滿堂,連震陽總管府都派了主簿前來。一時繁花似錦,富貴逼人。
“對啊,今天是午燕節了……,我都忘了多少年了?”
顧山這時忽覺境界開朗,宛如自己前世的記憶複蘇,雖然衣著襤褸,氣度已自不凡,望著金碧輝煌的廳壁,來來往往的富貴人物,語笑嫣然的仕女,竟宛如昨日一般。
他癡癡立在廳堂之中,心底鬱結了二十年的怨念,忽然如潮水湧起,複又歸入大海,消失於無形之中,頓覺苦毒心火一朝清空,身心輕鬆瀟灑,正要覓一個地方坐下,卻聽一個聲音喊道
“咦?那不是顧山顧君子嗎?”
顧山循聲望去,竟赫然是一彆多年的故友!
這故友名叫殷銅,原是少年時的學伴,當時家境還好,兩人一起師從一位文宗杜先生。往後,殷銅十六歲便中了秀士,移居冀陽,後來聽說此人又連中三元,成了大長生朝的榜眼,做了巡行司使。
這時多年沒見,果見殷銅一身紫色官服、麵如滿月,已然大貴了,竟諤諤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