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上打著石膏呢,左手還綁著繃帶,洗頭已經很不容易了,洗澡簡直是不可能。
宋殊有點為難地看著秦斂,秦斂遲疑了片刻,隨後反應過來了問題所在,“我帶你去會所做個sa,再買身衣服。”
宋殊咽了咽口水,她已經好幾年沒做過sa了,起初是因為窮,後來是因為扣。
自從進入娛樂圈後,大多情況,宋殊的衣服都是靠讚助商定期贈送。
隻是那些衣服,大多都寄送在工作室,今年冬季當款的衣服,宋殊並未帶回家來。
“我付錢。”秦斂看出了宋殊心之所想,不覺莞爾。
宋殊眉開眼笑,點了點頭,對於自己可憐的那點錢包終於保住了,深感欣慰。
秦斂失聲笑了,扶額道“宋殊,一線女演員的收入,不應該是很高的嗎?”
宋殊的笑容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在表示自己隻是一個平平無奇,沒什麼家產的普通人,結果還是被秦斂記掛上了嗎?
就算是她銀行真的存了好多錢,但那跟秦斂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嗬嗬嗬……我其實是個十八線的演員,十八線,都很窮的。”宋殊不緊不慢地道,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秦斂的聲音有些愉快,“哦?你說是那就是吧。你在客廳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就跟你一起出門。”
宋殊乖巧地點了點頭,離開了秦斂的書房。
順帶著回自己的房間,把輪椅也搬到了客廳裡麵。
隻不過兩天的時間,宋殊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有點習慣了,腿上打著石膏,像個小僵屍一樣到處地蹦躂。
宋殊百無聊賴地在客廳裡麵等著秦斂,閒著無聊便在那裡翻著秦斂的琴譜。
如果不是季月沉告訴給宋殊的話,宋殊都不知道,秦斂的鋼琴,原來是施坦威的。
小時候,顧君嫻教宋殊彈過藍色多瑙河之類的曲子。
宋殊意外地演奏地很好,然後顧君嫻就想要係統教宋殊學鋼琴。
然而宋殊其實對於樂器一點興趣都沒有,主要是懶的。
為了躲避學樂器,便對顧君嫻說自己喜歡拉小提琴,除了小提琴,她什麼樂器都不喜歡。
然而宋殊拉小提琴,就跟掐著一隻鴨子的脖子一樣。
鴨子在慘叫,發出痛苦的嘶鳴。
家裡的侍者苦不堪言,就連宋銘遠也強烈要求顧君嫻,彆再讓宋殊發揮她的興趣愛好了。
聽爸爸的話,彆讓爸爸受傷。
顧君嫻終於認清了現實,宋殊大概真的不適合樂器。
宋殊唯獨喜歡小提琴,然而宋殊的小提琴,拉得就像是奔喪。
那還是讓宋殊繼續報跆拳道班吧,女孩子學點招式,起碼能防身。
後來顧君嫻就後悔了,因為宋殊靠著自己學的那些防身術,在學校裡麵拉幫結派,甚至混成了混混中間的老大。
搞得其他學校的學生一旦提起a市附中,第一反應並不是百年名校,而是a市附中打架都挺狠的,尤其是他們那個頭頭宋殊。
最可恨的是宋殊成績還那麼好,家境那麼好,還有人給她善後,簡直是紈絝中的異類和叛徒。
宋銘遠被學校叫了好幾次家長。
他怕顧君嫻生氣,愣是幫著宋殊瞞了好幾年,還給學校捐了一棟樓……
宋殊的目光有些恍惚,默默地笑了笑,一晃眼,竟是許多年。
如果過去的宋殊和現在的宋殊相遇的話,那現在的她,大概會被討厭的。
終於,還是成為了自己最不想成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