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昔訕訕地縮回了手,從醫療箱裡拿出了一盒安眠藥,倒出了兩顆給秦斂。
“一頓兩顆,能睡五個小時,熬夜補覺必備。”
秦斂不悅地道“你是來推銷藥物的嗎?”
秦昔沉默了下來,草,他這不是為了秦斂好嗎。
哎,一片苦心被當做是驢肝肺。
秦斂把宋殊扶了起來,柔聲道“宋殊,吃點安眠藥再睡。”
宋殊聽到了秦斂的聲音,乖巧地咽了藥,喝了水,繼續睡。
秦斂有些意外地看著乖巧的宋殊……
也許隻有生病變得虛弱的時候,宋殊才會這樣需要他。
宋殊的呼吸平緩而均勻,像是羽毛一般,輕飄飄的。
秦斂伸手,不由自主地伸手,附著在了宋殊的脖子上。
宋殊的脖子很細,白皙通透的皮膚下麵,是纖細脆弱的血管,溫熱的血液在血管裡麵流淌著。
隻要輕輕一折,仿佛便會輕易地斷掉一樣。
秦昔看著秦斂的手放在了宋殊的脖子上,臉上閃過驚恐的神色,默默地又退後了一步。
他很清楚秦斂要是真的動手,那不過三秒鐘,宋殊的脖子就能被折斷……
秦斂那雙手,比扣動扳機的速度還要快。
草,為什麼要讓他看到這些。
上一刻還濃情蜜意,下一刻就想要索命,秦斂真特麼是個瘋子。
那目睹了這一切的他,會被怎麼處理?
秦昔的額頭上沁出了冷汗,一滴滴地劃過臉頰,滴滴答答地彙集在下巴,衣領也濕了許多。
他不斷地往後退,試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秦昔不斷後退,而他的手卻意外碰到了在門旁邊。
房間燈的開關卻猝然間打開。
燈啪嗒一聲地響了起來,房間裡頓時亮了。
秦斂回過神來,淺色的眼眸動蕩不安,心有餘悸地收回了手。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手心冰冷。
宋殊的脖子上,已經赫然出現了紅色的手指的指痕。
秦斂伸出手,輕輕地捂住了宋殊的耳朵。
他回頭看向了秦昔,淡漠地問道“你都看到了?”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麻木無感,仿佛眼前的秦昔,不過是一件死物。
秦昔被秦斂的眼神怔住了,頓時跪在了地上,“哥,我什麼都沒看見。”
秦斂的背影有些僵硬,聲音極為地冷硬,強勢地道“出去!”
秦昔回頭帶上了自己的醫療箱,轉身就跑,順帶著關上了燈。
愛咋地咋地,要是把老婆折騰死了。
秦昔很確定,一定沒有彆的姑娘願意嫁給秦斂。
這種死變態,終於要對自己的老婆下手了嗎?
他就猜到了,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惡魔就算是披著人皮,他的骨血裡麵,終究還都是瘋狂的因子。
本來還以為這三年脾氣好轉了,沒想到隻是藏得更深了些。
秦昔是個惜命的人,他可不想蹚渾水。
鬱黎看著秦昔從房間裡麵狂衝了出來,像是後麵有惡鬼在追著。
“怎麼了?夫人情況難道不好?”鬱黎疑惑地問道。
秦昔立刻道“趕緊走吧,秦斂要弑妻了。”
秦昔深吸了口氣,他要立刻出國,片刻不停。
鬱黎聞言立刻拉住了驚慌失措的秦昔,正色道“咱們要是今天走了,那今天下午,死的就是咱們。”
秦昔看著鬱黎正氣淩然的話語,思忖了片刻。
他要是跑了,就算是掘地三尺,秦斂也能把他找出來。
秦昔默默地把鬱黎的手拉著,隨即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鬱黎把秦昔拉在了自己的麵前,作為人形盾牌,他伸手招呼了一下身後的黑衣保鏢們。
他們也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對自家的boss出手,為的還是拯救一下boss夫人,真是活久見。
保鏢們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門,隨後便頓住了腳步,被眼前的一幕驚嚇住了。
秦斂的舌尖猩紅,如同赤鏈蛇般,覆在了宋殊的脖子上。
秦斂的眼神陰鷙而殘酷,淺色的眼眸紅了一圈,伸手捂住了宋殊的耳朵,壓抑地對他們吼道“滾出去!”
秦昔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們這是來的不是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