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倫謝爾肚子裡的那點僅存的墨水滴,都用來誇這條翡翠項鏈了。
江臨和伊倫謝爾,這兩個從來都不相乾的人,湊在一起,大概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宋殊。
世家這一輩的紈絝子弟,一部分都是宋殊從前的小弟,還有一部分從前宋殊的死對頭。
宋殊是a市師大附中裡,最為讓老師頭疼,又最為優異的學生之一。
在a市師大附中,宋殊打架少有敗績。
世家裡麵靠著真才實學在a市附中上學的,並不多,其中的一大部分,都是靠著家裡塞錢,走後門進去的。
後來,宋殊用全市第一的成績,考上了國防大,還創造了a市師大附中的最高分記錄。
結果在國防大過了一年,據說宋殊的精神就出了問題,回家休養了。
後來又過了一年,宋殊才重新上學。
她如同一隻黑色的鳥,無論落在哪裡,都很突兀。
眾目睽睽,柳伊人總不能對著伊倫謝爾和江臨開罵,有失體麵。
柳伊人便一個人在那生悶氣,把高腳杯都給捏斷了。
應策進行了一場簡短的致辭,宣布舞會的正式開始。
應策看向了人群中的宋銘遠和柳伊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宋殊的父親,還有後媽,比預想中要差的有點多。
宋銘遠也沒有傳聞中的那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宋銘遠的身材挺直,兩鬢斑白,臉上的皺紋也很明顯,紅色的領帶係的有些鬆,看起來有點頹唐。
柳伊人保養地很好,隻是她的眉毛總是挑著,妝容濃豔,配上那一身綠色長裙,看起來像是個倨傲的綠毛雞。
應策收回了目光,下了舞台,往著宴會廳的門口走去。
會場的第一首歌,便是鋼琴演奏的藍色多瑙河。
宋殊發了消息給應策,讓應策拿點甜點給她吃,這都快要吃晚飯的時間了。
應策拿著盤子,去挑了一塊提拉米蘇,還有一個紅豆蛋撻,順帶著一杯檸檬茶。
伊倫謝爾和江臨走了過來,正好遇到了應策。
江臨知道,宋殊的盛大銀行,職業經理人就是應策。
“應策,殊殊人呢?今天她沒來嗎?她人呢?”江臨問道。
應策有些意外,他端著盤子,又看了看江臨。
他禮貌地喊了一句,“江小姐。”然後在唇角間,比劃了一個噓。
宋殊到場的事情,還是不要被彆人知道的好。
伊倫謝爾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小杯奶昔,慢條斯理地兩口吃了。
“兩位請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找行長。”應策道。
在各個包間的門口,都站著幾個穿著黑西裝,白襯衣的保鏢。
這次來拍賣會,卻要藏在暗處觀看的顯貴人士,一共也沒幾個。
秦世集團的保鏢,在各個世家集團的保鏢之中尤為地顯眼,首先五官要端正,其次要體型勻稱,打架能力要過硬,還得懂科技技術,會開飛機,能駕駛遊艇。
和其他集團的保鏢站在一起,高下立見,無論到哪都是顯眼的存在。
就跟他們的boss一樣,極為地紮眼。
大部分人都會忽略秦斂的外表,而是注意到他那一身生人勿近,陰鬱又冷徹的氣場,表情冷漠又殘酷,就跟地獄裡的惡鬼一樣。
秦斂手底下那些人,也沾染了秦斂的氣息,一群對人類不友好的家夥。
應策帶著江臨和伊倫謝爾走過去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了許多道的目光注視。
應策畢竟是從監獄裡麵出來的,這倒不至於嚇到他。
江臨雖然是個女孩子,然而也是實打實地訓練過的。
江臨迅速地評估了一下敵我的戰鬥力,最終確定了一下,這種程度的,她一個可以打兩個,不怕不怕。
伊倫謝爾就沒有那麼安心了,左手拉著江臨的袖子,右手拉著應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