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白時才知曉了秦斂的本事,原來不是心狠手辣,是巧舌如簧。
句句戳人肺腑,拿人把柄。
“現在曲遙被星耀影視簽了下來,如果你放棄了我,賀星明會知道的,到時候曲遙在娛樂圈就混不下去。”白時威脅道。
楚雲端的目光沉了下來,“首領,從始至終,你在乎的也就隻有你自己。”
“楚雲端,你是鴉羽的人,你不能這麼背棄組織。”白時麵色泠然。
秦斂單薄的唇抿了抿,心情很明亮。
白時現在就像是被貓捉住的老鼠,拚命地掙紮,試圖謀得一線生機。
這樣的場景,意外地讓他覺得很愉快。
楚雲端被白時氣著了,轉身就從窗戶又跳了出去。
如同在夜色之中潛行的一隻貓,迅速而敏捷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空氣有片刻的凝結,又隻剩下了秦斂和白時兩個人。
在寒冷的夜色裡,寒風吹拂著窗簾,帶著獵獵的風聲。
“不是我算無遺策,而是你真的是傻子。”秦斂淡淡地道。
修長的手指收攏,步伐矯健,緩緩地走近了白時。
剛剛楚雲端的到來,似乎隻是一場可有可無的夢境。
白時認命,現在他的掙紮,大概隻會讓秦斂覺得心情愉快。
於是他放棄掙紮,躺在了床上,“死在你手上,也不算太丟人。我喜歡冰葬,不喜歡火葬。”
秦斂點頭,伸出手,放在了白時的脖子上。
修長的手指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力氣,牢牢地摁住了白時的脖子。
他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瑩白的皮膚下,血液滾燙。
宋殊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秦斂的背麵,微微彎著腰,和白時麵對麵,靠得很近,而白時的耳尖和臉頰通紅。
宋殊的心臟頓時產生了一股怒火,從腳底升騰到了腦袋,不可遏製地燃燒了起來。
“秦斂!你們在乾什麼!”
這還是宋殊第一次對秦斂這麼生氣,從前大多都是生悶氣。
被偏愛的,果然都是有恃無恐。
白時的腦袋高速運轉,想起了剛剛和江臨那個錯位的吻。
頓時明白了宋殊的怒火是從何而來。
活學活用的白時伸手,抓住了秦斂的手臂。
秦斂連忙收回了手,往後退一步。
而白時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牢牢地抓住了秦斂的手臂。
讓暴風雨來得更加猛烈一些吧。
讓宋殊儘情地去誤會吧。
宋殊的步伐迅速,拉著秦斂的另一隻手臂。
“你們背著我乾什麼呢?”
秦斂啞然,他總不能告訴宋殊,他剛剛是在試圖把白時給殺了。
他有點糊塗了,都忘記了宋殊現在也在診所裡麵。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應該把門鎖上的。
“秦斂,我告訴你,你不能和彆人拉拉扯扯的,不然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宋殊現在快要被氣炸了,顧不上聽秦斂和白時的心理活動。
“白時,你離我朋友和我老公遠一點,再有下次,你動手動腳的,我一定對你不客氣。”宋殊把秦斂拉在自己的身後,怒氣衝衝地對白時道。
白時鬆了鬆肩膀,從床上坐了起來,“宋殊,都是他們先動的手,你怎麼能對我這個受害者,這麼冷血……”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睫毛顫動,眼中含著淚水。
避免自己笑出聲來。
在宋殊看不見的地方,白時笑了笑,白色的牙齒全都露了出來,得意忘形。
宋殊看向了秦斂,秦斂覺得自己現在有些無辜。
“宋殊,我能解釋一下。”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疼。
“行,你解釋。”宋殊深褐色的眼睛幽深,緋紅的唇越發妍麗。
因為生氣的緣故,她的肩膀微微聳起,像是要隨時炸毛的貓。
秦斂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宋殊的頭上,順了順貓貓腦袋。
“是他先動手的,我就和江臨一樣,是無辜的。”
秦斂言語之真誠,態度之無恥,白時都要被驚呆了。
盛怒之下,宋殊走了過去,兩隻手拽住了白時的衣領子。
四目相對,白時看到了宋殊的眼睛裡,像是有炸藥在炸開。
隻是她的麵色依舊冷靜,強忍著自己的怒火。
憤怒與克製,在她的身上詭異地融為一體。
“以後見到我朋友和我老公,都記得離得遠點,再不小心搞曖昧,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白時覺得自己的衣領子被勒地很緊,要喘不過氣來。
他連忙點了點頭,覺得宋殊有些難惹。
之前他到底為什麼,對宋殊產生了一種誤解,還以為宋殊會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果然是謠言害人。
宋殊鬆開了白時的衣領子,任由著白時的身體又倒在了床上,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宋殊伸手,拽著秦斂的手往外走。
白時的目光淡淡的,如同墨水一般的眼眸裡帶著點委屈,“這世界上的人,大多都是成雙入對的,隻有我還是個單身狗。”
他伸手一擦,因為剛剛的咳嗽,眼底竟然有了些許的生理鹽水。
“哎,長得好看,大概容易變得單身。”白時歎息道,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起初想要孤獨終老,一個人抱著一堆錢過一輩子的念頭,在經過這個夜晚之後,產生了一點改變。
那樣的死法似乎並不好,也有點太孤單了。
……
秦斂被宋殊拉著往前走,也不知道宋殊是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宋殊把秦斂拖到了診所門口,一刻都沒有停歇。
在看到秦斂靠近彆人的時候,宋殊覺得自己快要被妒忌和憤怒的怒火,燃燒殆儘。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心情很暴躁。
一直沒有發生好事情,覺得很不開心。
一直到門口的時候,宋殊才意識到秦斂一直一聲不吭地跟在她的身後。
她回過頭來,看著秦斂的手腕,冷玉一般的皮膚上覆蓋了一層紅色的手指印。
宋殊有點心疼,頓時鬆開手,輕輕地給秦斂揉了揉。
“疼不疼,我給你揉揉?”宋殊低著頭,頓時就沒了脾氣。
她家小嬌妻,這麼漂亮的一身皮囊,要是傷著了,那就不好了。
秦斂淺色的眼眸裡,帶著醉人的笑意。
“宋殊,我很高興。”
宋殊有點莫名其妙,“你,不生氣嗎?手腕不疼嗎?”
秦斂伸手,把宋殊額頭前的發順了順。
“是高興,很高興你在乎我。”
秦斂纖薄的唇落在了宋殊的額頭上,“以後,也多為我吃醋一些吧,拜托。”
宋殊氣著氣著就笑了,“好啊,你自己是個醋壇子就算了,還要我也變成一個醋壇子。”
“嗯。”
拜托,請多在乎我一些,多愛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