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同啪的一拍驚堂木,大聲問道:“朱亮祖,你勾結豪強惡霸,縱容妾室的家人欺壓百姓。”
“奪人田產,百姓稍有不從便被你誣陷下獄,落得個家破人亡。”
“種種惡行,令我番禺縣民不聊生。”
“朱亮祖和朱暹,你父子二人可知罪。”
話音一落,朱亮祖梗著脖子,破口大罵:“知你奶奶個腿。”
說完哈哈大笑,還對著跪在地上的朱暹,朱亮祖安慰道:“兒子彆怕,爹有丹書鐵券能免死兩次。”
“等皇上一來,我們父子就能出去。”
朱亮祖說著,還轉過頭,眼神狠厲盯著台上的道同。
“等到咱們父子一出去,便是道同這條老狗的死期。”
禦賜的丹書鐵券,不光可以免死,還能夠免罪。
這是朱亮祖的最大倚仗,道同正在一籌莫展時。
啪啪的鼔掌之聲響起,懶洋洋的聲音從門簾背後傳來。
“想的倒是挺美的,可惜還沒睡醒。”
朱樉掀開簾子,拍著巴掌走了出來。
見到來人,朱亮祖臉色一變,他再傻也聽的出,對方來者不善。
“秦王,我與你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朱樉抱著手站在台上,好整以暇道:“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除了剛開國那會兒,趕上冊封的時候,他與秦王兩人之間,並無交集。
朱亮祖以為剛才的話,惹到了這位風頭正盛的秦王。
他連忙賠起笑臉:“末將言語粗俗,不知道是秦王爺,您老人家在後麵。”
“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末將這一回。”
“改日,末將親自做東,擺桌酒向你老人家賠罪。”
朱樉麵帶微笑,頷首示意:“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嘛。”
“孤一向大人不記小人過,當然是原諒你了。”
朱樉走下去,拍著朱亮祖的肩膀敘起了舊。
“孤經常聽父皇提起永嘉侯勇猛過人,開平王在世時,與你難分伯仲。”
開平王是常遇春,麵對秦王的誇耀,剛才還氣焰十分囂張的朱亮祖顯得十分拘謹,臉上還露出一些的羞澀神情。
“哪裡,哪裡。末將一時險勝,險勝而已。”
台下的六部堂官跟淮西勳貴,麵色古怪看著兩人敘舊。
台上負責主審的道同,則是滿臉帶著尷尬。
隻有熟知朱樉秉性的人,才知道朱亮祖要倒大黴了。
朱樉很自然地解開了朱亮祖身上的繩索,朱亮祖望著他,滿眼感激之情。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朱樉突然問道:“小王有一事不明,求教永嘉侯。”
“王爺請講,末將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朱亮祖說完,還萬分得意地瞥了道同一眼,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朱樉眉頭緊鎖,裝作很為難的樣子。
“要是有人當麵侮辱了令尊,永嘉侯覺得此人該當如何?”
朱亮祖哈哈大笑道:“父親受辱,兒子當然要拚命報仇。”
“這種人當然是千刀萬剮,碎屍萬段都不為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