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今日捕了幾隻大獸回來,等等我們一起去嘗嘗。”
背負著長弓的劉虎,在安排好今夜祭祖事宜後,急匆匆地趕回來村子北邊的小院,雖然望月山的狩獵用時並不算長,但於成親不久的劉虎和小離而言,卻是彼此相思已深。
劉虎走進院門,一邊說著一邊將背後的大弓,斜掛在院子當中的練功柱上。
小離聞言,輕輕頷首應了一聲,隨後咬斷手中的麻線,將那件獸皮縫製的大衣抱到劉虎身前,抬手張開衣服比了比尺寸,確定衣衫大小合身後,這才一臉滿意地收好大衣轉過身去。
但女子尚未邁出兩步,身後那雙有力的臂彎卻早已伸出,劉虎伸手將小離拉近懷中,低頭在小臉已然羞紅的小離額間重重一吻,有些貪婪的吸了吸懷中女子身上的香氣,這才抬頭邪邪一笑。
“小離,辛苦了。”
伸手拿過小離懷中的獸皮大衣,劉虎眼底卻是緩緩浮現出幾分歉意,沉聲說道。
小離來到劉家村子完全是個意外,那是大約半年以前,劉虎帶領狩獵隊進山的第二個年頭,肩頭抗著一虎妖的他,回村之時意外地在望月山山腳下的山石之間,看見了倒地生死不知的小離。
劉家村村民天生的淳樸善良,使得這位狩獵隊威望不俗的頭領,沒有絲毫猶豫地將肩頭的虎妖屍體,扔給了身後的其餘狩獵隊成員,攔腰抱起氣息微弱的小離,急匆匆地趕回了村內。
在村子裡那位老中醫調藥看護了足足三天三夜後,一片恍然的小離這才扶著額頭驚醒,但似是小離在昏迷之前受到了極為嚴重的驚嚇,蘇醒過來的她不僅僅完全喪失了原本的記憶,更是變得不敢與人接觸,不管是誰靠近,都會害怕地不停大叫,胡亂扔出各種身側的東西。
所幸劉家村的村民雖然鮮少離開古城,但作為踏足武道的修行中人,實力不凡的他們卻可以以靈氣威壓震懾,迫使小離安穩服藥吃飯。
就這樣僵持了半個月之後,記憶喪失的小離,大抵也感知到了劉家村的善意,終於開始安靜下來,自己吃藥進食,但那些隱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卻仍舊全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而憑借著小離來到村子時候的一些隨身物件,劉家村的村民們也知道這位看起來柔弱的女子,很可能真是太常道四周某個大家族流落在外的小姐。
然而任憑劉家村子裡的村民如何打探,在前往太常道的屢次探查中,都沒有找到關小離的消息。
就這樣又過去了足足三個月。
三個月的時間中,小離這位大抵是出身大家族的小姐,似是天生就具有一種吸引人的莫名親和力,很是迅速地便與村子的那些婦女打成一片。
於是,村子裡的婦女們在教會了小離縫補衣衫,烹煮飯食之後,在確認小離難以找到自己家的情況下,紛紛生出了幾分留下這個小丫頭的心思。
劉家村的女子,便開始為小離鋪橋牽線。
而偏居一隅的劉家村子裡,在大媽大嬸們眼中,能夠配得上小離這位大家族遺落小姐的,便隻有一人。
二十幾歲便踏足上三境,能夠獨力襲殺山中強大虎妖的劉虎。
於是,在村子裡那些鄉嬸的打趣之下,小離似是也漸漸升起了幾分,對自己救命恩人的情愫。
村子裡的大媽大嬸,自然早已是過來人,在與劉虎攀談過幾次,確認其心意不假後,便喜聞樂見地促成了兩人的感情。
一個月前,劉家村全部村民見證之下,劉虎與小離正式成婚。
劉家村北邊的小院當中,伴隨著劉虎滿是歉意的聲音落下,小離緩緩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情意地看了劉虎一眼,隨後緊緊抱住其腰身。
“阿虎,你知曉我心意的,小離既然認定了你,那麼苦也好,甜也罷,我這輩子便注定了是你的人。”
聞言,那個在望月山中抬手張弓,可百步之外直中大妖命門的青年男子微微一怔,隨即更為用力地抱住了懷中的女子。
雖然成親之後的這一個月,劉虎已然用儘全力地對小離好,但自知小離出身定然不俗的他,也知曉劉家村的貧苦生活,無論如何都是無法與太常道那些大城的生活相提並論的。
更何況,小離很可能是某些大家族遺落在外的千金小姐,雖然缺失了記憶,但就這樣跟著自己蝸居在這樣一個小村子中,終日洗衣做飯,終歸是讓劉虎有些愧疚。
劉虎一手緊緊攥住掌中的獸皮大衣,另一隻手卻是輕輕拂過小離的長發。
此生,寧負如來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