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還有龍!可惜我沒見到過。困龍淵太深、太危險了,長輩們禁止我們過去。小時候有一次我偷偷跑到困龍淵,被我爺爺揪了回去,差點沒把我打死,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去了。”
“不過我聽說老顧進去過困龍淵,還說他見過真龍。可是這可惡的家夥,每次我問他,他都不告訴我。”
“我們那還有榣木,你見過長得比山還高還大的樹嗎?榣木就是。我們小時候經常喜歡去榣木底下撿榣果,有時候走了一整天,都走不到榣木的根須那裡。對了,榣果是不能吃的,但是它有很強的浮力,我們喜歡抱著它去大江裡遊泳。”
“你見過青銅長成的大樹嗎?”
許安寧眨巴著眼睛,搖了搖頭。
“是真正的生長出來的青銅大樹哦,不是你們這有些景區裡用銅皮糊成的。他的根須、樹乾、樹葉都是青銅的,在我們那裡,大家都叫它神梧。”
“除了這些,還有大椿,還有吉光,還有嘲風,還有沒腳的蛤蟆,長腿的蛇,一條腿的大牛,兩個頭的狗……”
“對了,對了!除了這些,我們那最新奇好玩的是有個叫三伢子的人,他隻有十九歲,但是看起來卻像他爹的爹。”
少女這裡才好奇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他竟然寫書,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
“……”
“許安寧。”
“嗯?”
“如果這次瀟湘回去後,尋不到治療你身體的辦法的話,那你跟著我回我們那把,我們那裡宗老會的宗老們厲害得很,隻要你本人親自過去了,宗老們一定會想到辦法醫治好你身體上的毛病的。”
少女歪頭思考了起來。
“哈哈!我瞎說著玩的。瀟湘回去一定會尋到治療你的辦法。”怕剛剛走出低迷狀態的少女,再度鑽牛角尖,沈岩隻得往樂觀了說。
“嗯!一定會的。”少女笑了起來。
看著開朗起來的許安寧,沈岩內心也變得輕鬆起來。
下午,正在操場教授體育課的顧言誠非常納悶。剛剛傳達室來人說有兩個女人來找自己,正在學校的接待廳裡候著呢。
顧言誠左思右想,也猜不到是誰來找自己。
他在小世界外,沒有其他的親戚。更何況來者還是兩個女人。
當走進接待廳後,沈岩才恍然,來的竟是蘇慧玉的母親蘇媽媽,還有蘇媽媽的妹妹瑩瑩,二人身邊有一個學校領導正在作陪。
兩人見到顧言誠後都非常開心,一再表示對他的謝意,言稱那天顧言誠醫治好蘇慧玉的“失魂症”以後,就帶著那位小同學急匆匆走掉了,連飯都沒留在她們家裡吃一口。
她們醒來以後,心裡覺得十分過意不去,但又實在想不到該怎麼表達對小顧老師的感謝。
所以蘇媽媽今天就特地拽著她的妹妹一起來到學校,來給小顧老師送——錦旗。
顧言誠聞言後,額頭有些冒汗。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學校的公眾人物,還是低調些好。
蘇媽媽卻表示,為了體現她們的誠意,她上午特地給縣教育局的領導打了電話,約著一起來學校見證這一“輝煌”時刻,學校的校長剛剛接到電話通知,知道局裡領導要過來,所以安排一些學校領導一起參加。
在這個儀式上,蘇媽媽除了給小顧老師送錦旗,還會給臨水中學現場捐款。
顧言誠隻覺得自己腦袋更大了。
他婉言謝絕,奈何蘇媽媽和瑩瑩一再堅持,並且旁邊作陪的校領導一直拍馬恭維,導致顧言誠根本推辭不掉。
結果就是,沒過多大會,一輛二十六座的中巴車開進了校園,跟隨著車子進來的,還有蘇媽媽廠子裡的員工。
教育局領導從車上下來,在前麵走著,蘇媽媽公司的員工們則搬著一些禮物和一麵卷著的錦旗在後麵跟著。
蘇媽媽顯然跟教育局的領導很熟絡,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臨水中學的老校長還沒過來,跟在蘇媽媽身後迎上去的是朱副校長和其他幾位學校領導。
這些領導、富商們寒暄一陣,直到快要進行捐贈儀式時,老校長才姍姍來遲。
比老校長更姍姍來遲的是還摸不著頭腦的沈岩。正上著課,就被教務主任拽出來了。沈岩心想,最近我也沒犯啥錯啊?是不是抓錯人了?
作為救助蘇慧玉的配角,沈岩還是要參加這次所謂的捐贈儀式的。
這個儀式說來隆重,其實也簡單。隻不過是蘇媽媽希望靠著自己的影響力,幫助小顧老師在學校和教委都能露一露臉,為以後的晉升鋪鋪道路,以報答顧言誠的救治之恩。
因此還請了幾個小報記者。
隻是顧言誠卻並不怎麼領情,隻想早點結束這鬨劇一般的儀式。
結果在教育局領導象征性的說了幾句開場詞之後,蘇媽媽邀請顧言誠接收錦旗,並將其打開的一瞬。老校長說了一聲“胡鬨”,用力地排開眾人,生氣地走開了。
留下尷尬的眾領導和老師。
原來錦旗上寫的是杏林聖手,師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