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裡的月光倒映在雪上!
“叮——”刺耳的提示音在童鑰毫不猶豫按下鼠標按鍵的那一刻驟然響起。
屏幕上慢慢顯現出一行蒼白的文字——“eletothedarkside!”
在漆黑的背景上,就像她夢境中的那些雪花。
“這裡是darkside,是精神生活的避難所。
感謝您的加入,我們將為你帶來更加鮮活的人生!”
雪白的文字突然變得斑斕,好像在為一位勇士奏響頌歌。
“信息已成功上傳,若通過選拔,您將在10個工作日內收到入場函。”
童鑰用力合上筆記本,卻無意打翻了桌上的杯子。
清水飛快地蔓延,她無暇顧忌正向桌沿滾去的杯子,趕忙抓起桌上的那一疊信封。
杯子墜在地上,杯口開裂,她毫不在乎。隻是焦急地翻看著手中的信,尤其是那個有些發舊的黃色信封。
她打開信,用手摩挲著,反複確認這張微微濕潤的信,並沒有哪個字眼被水浸染。
她輕步走到窗邊,關上閣樓的小窗,將信小心翼翼地貼在玻璃上。
隻是她沒有注意到,信末的文字,正悄無聲息地追隨水的脈絡而去。
“愛你的,父親……”
她用衣袖隨意地擦了擦桌上的水,將其餘的信封甩在桌上,那些信順著光滑的桌麵落進了桌沿與牆壁的縫隙中。
她坐回椅子上,用手支著腦袋,伴著被信紙削弱的陽光信注視著那封浸濕的信,仿佛這世上除了它,已經沒有其他任何可以讓她在乎的事情。
關於這封信,還要從她昨天在父親的房間內為了遠足整點行李說起。
父親從來不讓她進自己的房間,但是在他去世之後,長穀太太奉父親的遺言,告知她,在他的書房裡尚且有贈予她的東西。
至於是什麼,她也不知情。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童鑰卻不再有勇氣這樣去做了。所以一直拖到母親去世,拖到她下定決心遠足,極有可能不再回來的時候,她才第一次踏入父親的房間。
父親的書房一直以來在長穀太太的打掃下依舊潔淨如新,十幾年過去,與她記憶中的並無差彆。
也因由她兒時那一次的擅自到訪,父親從此離開家總會把書房鎖好。
童鑰慢慢走過書房的書架,她至今無法理解,父親這看似平常的書房到底有什麼秘密。
於是她拿起書桌上散落的信件,趴在桌前瀏覽起來。
父親會有什麼留給她的東西,她也猜不透,這整個房間裡的東西對她而言都是那樣枯燥乏味,完全沒有什麼能讓她感興趣。
於是就在讀完那一封封毫無內容的的信件,在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又一個瞌睡之後,意外的發現讓她完全精神抖擻。
信是沒錯的,隻不過,不是這些信。
就在桌下,空空的抽屜中隻有一個雪花球,以及下麵的一封信。
泡沫製成的的小小雪花隨著她的搖動,總會掀起一陣陣風雪,最終慢慢降落在那棟小巧的房屋上,以及那滿臉笑容的四口之家頭頂。
一瞬間她也看得癡了,心尖不自覺揪起,那是她不曾有過的感受。
這一刻,這雪花球中的景象成了她究極的渴望,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諷刺。
她眼前這一幕幕雪花紛飛的景象,無論是哪一個元素,都無法再現在她的身上。
家、家人、雪——都已經變成了奢望。
於是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那封信上。
那封信十分陳舊,信封上的筆觸清晰卻又遙遠“鑰兒親啟”。
雖然有些陌生,但她依舊能夠確定,那是父親的字。
她將信件展開展平,鋪在桌上,將信中的每一個字供之為信條,一點一點看在眼裡。
“親愛的鑰兒,原諒我不能成為一個稱職的父親。為了你們,以及世世代代,我必須去履行一些無比重要的使命。
若我遭遇不測,無論以怎樣的手段,一定要到a區去,frankstan是我在a區的線人,去一家名為onon的酒吧找他,他會保護你與童銘彙合,也會告訴你接下來應該怎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