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裡的月光倒映在雪上!
遊戲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四天,每天都會有兩三個人喪命,每個人幾乎都是把刀架在脖子上生存。
因為愈發膠著的戰況,童鑰始終不自覺緊繃著神經,早早地便自然醒來。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那個夢中,她又反複望見那片無儘的雪原,她感到很冷,最終冷到難以承受,才悻悻地醒來。
一看表,才不過淩晨四點,她大致隻睡了五個小時。
童鑰的起身聲吵醒了達,他們便索性即刻踏上了前往山頂的旅途。
前往1區本就是他們一直所在做的事情,而巧的是,臨行時童鑰特意看了一眼懷表,就好像是苦儘甘來一般,懷表所指示的補給位置正是1區山頂,這也便更堅定了他們的決定。
夜間的幾小時過去,極光並沒有明亮多少,陰天是已然存在的事實,而且他們難以預料這濃雲何時才會散儘。
因為爬山的同時難以控製火把,他們隻能近乎摸黑,用儘量慢的動作保證自己的安全。
“好陡。”童鑰在前,達緊隨其後,他們沿著山腰上的環山路一點點往上走,腳下的碎石時不時向下墜落,令人神經緊繃。
“小心點,不要急。我們出發的早,到山頂也不會太晚。”達輕扶童鑰,以防她摔倒。
經過這兩天的休養,達身上的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與其說是恢複好,倒不如說是完全不容停息地趕路早已讓他感到麻痹。
童鑰無意掃過山崖之外的場景,那山下一點一點變小、最終被黑夜吞沒的景致,讓她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他們一步一步地向上挪動著,越往高處,越發艱難。
“這山路根本不是給人走的。”童鑰感慨道。
從1區上山固然陡峭,窄路環山而上,還會有很多碎石,但依稀還是可以辨認出一條通路,隻不過很久都無人問津。
而其他的上山方式,無論是從2區還是3區,都需要跨越層層疊疊漫長的山林野路,那裡泥土濕滑,興許還有野獸存在,不安全的因素難以計數。
更重要的是,山林裡密不透光,如此一來上山將會更加艱難。這樣一對比,1區這陡峭的山路反而確實是便捷的通路了。
“再堅持堅持,等我們到了整個darkside最高的地方,你會感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山頂相對安全的觀點到底也隻是個推測,那兒固然視野開闊,上山路難,很少人會選擇到那裡,是個逃避戰鬥的好地方。”童鑰說,“不過懸崖峭壁亦有它的危險因素,根本上就不是萬全的。不光如此,雖然一般人確實很少會選擇花費力氣翻山越嶺——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但我們也並不能排除會有求生欲強的人早早就搶先占領了那裡。”
“確實如此,但……”達敲了敲口袋中的懷表,“今早它可說了,山頂有食物補給,我們又正巧在山下,這天降的橫財總不能拱手讓人吧?”
“那倒是……我們的物資也不多了,如果補給真的在那兒,我們勢在必得。隻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是在1區山頂有食物,未免讓人有些懷疑其準確性——畢竟我們還沒有驗證過這個懷表的真實程度。”童鑰麵對著尚且還有一段路程的上山路,內心稍稍動搖。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但是……”童鑰還是慢慢停下了腳步。
“又怎麼了?”達看得出童鑰的猶豫不僅限於這些,而像是還有一些她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的事情。
“根據三天的觀察,紅幕區的出現大致真的與晨間包裹的位置有關。如果我們運氣不夠好,可能會來不及離開山頂……”
“彆想那麼多了。”達輕輕搭手在童鑰的後背,輕拍她向前,“都走到這一步了,你不會想要回頭吧?”
說來也是,童鑰輕呼一口氣,搖了搖頭。
“放心好了,不管遇到什麼問題,要有信心我們都能搞定。”
當他們到達山頂時,天光似乎比他們啟程時要變得清澈明朗,多日在極夜中過活,讓他們也開始對這種微弱的變幻感到敏感。
雲層依舊厚重,但淤積成堆,絲絲極光從雲層的縫隙中不遺餘力地散發出來。
在上山期間,尚且還沒有任何警報聲響起。也不知道究竟是三天下來,大家經曆了饑困與廝殺,已經疲憊不堪消極厭戰,還是已經在這片島嶼中找到了安樂的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