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又是個不知好歹的癡人,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男兒模樣。”
言語間穆真鐵已提戟複來,瞬息間便已助跑十數丈,並縱身向前一躍,長戟猛然對虞柔當胸搠去。
收起玩心的虞柔卻已是無意繼續糾纏,當即揮扇而迎,扇麵直擊長戟槍頭。
但這一次的兵刃相交,卻再沒有呈現勢均力敵的態勢,一扇揮去,竟將穆真鐵震得長戟脫手,後仰倒飛,最後後背犁地數丈,鎧甲都直接崩壞破損,碎片散落於擂台各處,肩部的肩甲更是已經完全碎落。
被擊飛出去癱倒在地的穆真鐵,腦袋懵懵然的爬了起來,眼神中先是充滿了難以置信,隨即又馬上燃起熊熊戰火。
虞柔將地上長戟踢向穆真鐵,穆真鐵橫掌而握,嘴角上揚,露出欣喜之意,對虞柔高聲道
“你,很強,值得我傾力一戰!”
言罷他遂揮舞長戟數圈,再次疾步衝向虞柔,長戟月刃橫劈虞柔腰身,虞柔仍不躲閃,麵露淡漠之色,以鐵扇扇翼相擊,這一擊力道更甚,又將穆真鐵掀翻並拍飛出去。
這次穆真鐵緊緊握住了長戟,以長戟插地,在地上拉出一道道火花,最終身形止在了擂台西側離長階僅數寸之地。
複觀那擂台表層的玄晶,仍是未有一絲痕跡,原來那火花全是由穆真鐵長戟磨損所致。
果不其然,穆真鐵看向手中月刃重戟,柄尾處係纓繩之用的小枝之環已有缺口。
都說一寸長一寸強,七尺半的長戟竟被尺半的鐵扇壓製,且這鐵扇也不似短刃那般寸短寸險,這般狀況說出去恐怕無人信,然何以至此呢?
蓋力壓至甚,技法所不通也,二人竟就這樣因力量的懸殊差距,導致世之常理已不能適用了。
再次受挫並再次站起來的穆真鐵卻更加亢奮了,感受著被震得麻木的虎口,他咧嘴露出張狂之笑,並大笑出聲來,本就因狂風淬體而變得低沉的嗓音笑到嘶啞,狀若瘋癲。
“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哉,快哉!人生得此一戰,夫複何求?”
交手數次,穆真鐵已經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力量,和虞柔一比卻是不值一提,他雖然不明白那嬌小的身軀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知道,對手或許已經強大到不可戰勝之境地了。
自己唯一的勝機,恐怕就在於自己略勝於對手的疾速了。
擂台以東的虞柔仍俏立原地,單手持扇,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
穆真鐵見狀也不再大加戒備,大喇喇地扔掉血刃重戟,拔出腰後的斬馬彎刀,褪去破損不堪的鎧甲,甩去鋼靴,僅留戰裙,露出精壯的上身。
其脊背中心穴位處有一狼頭紋飾,隨著內力催動,狼頭亮起,其周身竟狂風大作,隨後穆真鐵渾身肌肉隆起到一個誇張到可怕的程度。
“這還是人嗎?難道是真人?”
台下未曾見過如此陣仗的看客如此議論道。
虞柔見狀隻是輕蔑一笑。
“和剛才有什麼區彆,不過是雕蟲小技,不堪一擊罷了,來吧。”
穆真鐵麵露狂狷之色,喝道
“且吃我一刀!”
言罷站立原地,雙腳分離丈許,渾身巍然不動,雙手緊握刀柄,刀背向下,刃尖向前。
“喝--!”
穆真鐵大喝一聲,人尚在原地未動,聲卻在虞柔周身炸響,虞柔霎時大驚失色,急忙蓮足輕點,施展出一個疾速的後躍拉開好一段距離。
這也是她第一次離開原地。
緊接著隻見下半秒,本在擂台西側的穆真鐵竟已在虞柔先前的位置了,且整個人雙手持刀呈一個下劈的動作。
眾人見此光景皆愕然不已,紛紛回頭看向穆真鐵前半秒所在的位置,果真無人了。
原來穆真鐵自喝聲出時,便已至虞柔身前,隻是因過於疾速,導致其切實的影像上還留在原地,一時竟快過了行家的雙眼。
“竟能如此之迅疾?這才是體修?這就是‘疾’字訣大成嗎??”
台下的黃啟勝目不轉睛的同時也發出驚呼。
台上的虞柔此刻卻沒有心思去驚歎穆真鐵的神速,她自躲開第一擊後,便不斷的做出連續後翻,後仰,附身前衝等閃避動作。
而自她的動作完成後,穆真鐵的斬馬長刀之刀刃就真的出現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