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天神!
“真人??”
朱世凱聞言亦大驚,以他的平凡之軀,自然是沒有紀雲黃啟勝等人的那般目力,能夠看清先前穆真鐵爆發超凡疾速後,擂台上於電光石火間所發生的戰鬥。
但穆真鐵最後的分身斬擊,他和場外眾人還是都看見了的,即便分身存在隻有瞬間,且在穆真鐵的長刃砍到虞柔後腰處停滯不前時,分身便已刹然消逝。
眼前本就如夢如幻的一切,再加上身旁太師的驚起疾呼,也令得他加深了自己下意識間產生的場中女子是真人的念頭,於是朱世凱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各種關於真人的傳聞和思量,並不斷與虞柔相關聯比較,揮之不去……
然而,縱使場外眾人如何地感到驚奇與震驚,擂台上的對決卻還仍沒有結束。
穆真鐵手中斬馬長刀鋒利無比的刀刃分明是疾速地斬在了虞柔的後腰上,卻如同撞擊上鋼牆鐵壁一般,先是發出刀劍相擊之脆鳴,而後便爆發出一聲如同共工擊山般的轟隆巨響。
而旗袍早被泰山壓頂般的斬擊氣浪瞬間崩斷破碎,露出光滑後腰的虞柔,非但未被擊飛出去,居然還毫發無傷,不為所動。
刀刃撞擊肉身爆發出的足以將穆真鐵這體修大成之軀震傷、虎口和掌心儘皆崩裂的巨力,竟未將虞柔震擊擊退,甚至於她的身體連哪怕一絲一毫前傾和踏步都沒有。
且觀其肉身與刀刃相交之處,竟僅僅是表層肌膚下陷寸許,連一絲印痕都沒有,沒有預想中的血液滲出,這已經不是尋常的外功金鐘罩之流所能解釋的了。
複觀穆真鐵手中長刀之刀身,絲絲蛛網般的裂紋不斷繪於其上。
穆真鐵感受著全身被巨力反震的震顫和疼痛苦麻,看向裂縫遍布的、有自己內力加持的精鋼製長刀,又看向身前的虞柔,一臉的難以置信,並且於這一刻寒毛乍立,平生第一次深刻體驗到了何為恐懼感與無力。
他驚駭的道了一句
“怪物……”
旗袍被斬擊所攜帶的龐大氣壓崩的已經破爛不堪的虞柔,聞聲這才剛剛反應過來。
她這才意識到這預判之外的第四道斬擊的存在,似乎是為身後的穆真鐵的言語所驚覺,而非感受到疼痛,被痛苦喚醒。
她慌亂中本能地不留餘力地回身猛力一腳。
這一腳直踹在穆真鐵的肚子上,本就剛剛施展完殺招,氣力頗為虛浮且被巨力反噬全身震顫的穆真鐵當即噴出一大口鮮血,刀兵脫手,身體如射出地炮彈一般倒飛而。
這一腳直接將穆真鐵踹出場外,眾人皆趕忙避讓,穆真鐵的體修大成之鋼軀飛出玄晶擂台,又拋射出百丈遠,最終摔於遠處地麵,鋼軀砸落於地,砸出一個半徑長逾數丈的巨大坑洞,穆真鐵則是五體深深的嵌入大地,似乎已經昏死過去,人事不知……
觀其通身,除了肚腹處有明顯的凹陷,嘴角有血跡殘留外,並無其他外傷,足見其體魄之強健……
此時接頭頂下落鐵扇的虞柔方才一臉震驚的轉頭,看向自己感覺涼颼颼的後腰與後臀。
隻見自己所穿之旗袍自腰身以下竟全數被崩毀,裙擺已經被崩成粉末,隻留下一件僅能包臀的褻褲。
再低頭看看露在空氣中的肚臍,前麵也被氣浪炸裂的好不到哪去,自腹部以下儘數展現於眾,露出皙若百合的一片雪白。
虞柔慌亂之餘,俏臉之上也頓時生出一片緋紅,她當即氣的銀牙怒咬,自擂台一躍而起,跳出場外,直奔穆真鐵摔落的方向,欲給摔在地上死活不知的穆真鐵補上最後一擊。
虞柔自己本來隻當這擂比是作樂嬉戲,然而如今自己不但被人成功攻擊到,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弄成這個樣子,自然是羞憤難當。
場下的眾多看客和江湖人士見虞柔來勢洶洶的衝向自己這邊的方向,皆趕忙退散,唯恐避讓不及,可自退來後,又忍不住抬眼虞柔那暴露大半,令人驚心動魄的婀娜身軀。
觀武閱台之上的張鴻懿也是死死地盯著虞柔,但他卻並沒有在意那旁人眼中的滿園春色,他是在詫異虞柔的反應。
看她那一副惶愕氣憤之態,先前應該沒有刻意去釋放什麼防禦招式,使用了什麼特殊手段。
看來純粹是因為穆真鐵的速度過快,虞柔壓根沒有跟上,沒有反應過來。
如此說來,虞柔竟是純粹依靠身體的基礎強度便毫發無傷的抵擋住了這明顯是穆真鐵一大殺招的絕命一擊,虧自己還以為這超出常態的防禦,必已經超出武學,和真人之仙術掛鉤了。
可要真是這樣,不更讓人百思不解嗎,若隻是尋常武者尋常刀兵,哪怕是自己這般殘軀老骨,也能憑借著接近體修大成的體魄,去發力擋住。
可對手換成是那個力速雙絕,九尺之軀狀如鬼神般的穆真鐵的話,自己若受其全力一擊,先不說速度能不能跟上,就是穆真鐵從正麵進攻,自己硬抗的話就算是持金剛石盾恐怕都會被震成重傷。
如此可度之,這虞柔那外表看上去嫋嫋動人的纖弱之軀,究竟匪夷所思到了何種程度。
滿懷屈辱、怒火中燒的虞柔衝到穆真鐵所在坑洞之前,右臂後揚,回肘蓄勢將鐵扇扔出,鐵扇前端的鐵刃在空中回旋成圓盤狀,向坑洞下方嵌入中心的穆真鐵飛射而去。
這一下若擊中毫無防備、虛弱至極已經昏死的穆真鐵,他是必死無疑。
然而,弘武堂是不可能讓這種英豪以這種慘淡的結局收場,未在沙場發揮價值便白白地喪命。
閱台上短暫思慮後已經冷靜下來的張鴻懿並未出聲和設法阻止,而是緩緩的坐向座位坐了回去,顯得不急不忙,仿佛成竹在胸。
果然,自鐵扇即將射入坑洞中昏死的穆真鐵之際,砰的一聲轟響在鐵扇上炸開,鐵扇竟被彈飛出去。
眾人的目光遂於場中四處尋覓,卻鮮有人能看到閱台北側一酒樓上端著雙管獵槍,槍口冒著白煙,呈單膝蹲狀射擊的紀雲。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