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的老司機也不含糊,油門到底,衝起來。
一路風馳電掣的超車過後,終於是來到了一處叫藍花湖的地方。
“怎麼又是這裡。”
李雲一臉的無奈,這藍花湖基本是溺水高發地了,是本地的一處水庫。
基本上一年到頭就有幾個因為遊泳而淹死在這兒的——而這藍花湖水庫基本是每隔個幾百米就有一個禁止遊泳的招牌。
對於偷偷在水庫遊泳的人來說,禁止遊泳的標示也許還是最大的催化劑,反正既然是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
於是乎,很多人把自己的命給貫徹沒了。
來到了目的地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少年,一個渾身上下衣衫濕透的中年,還有一個躺在地板的青年男子。
李雲幾人也不含糊,拿著急救箱就過去了。
“他溺水多久了?”
那個濕漉漉的中年看了看手中的綠水鬼說道。
“大概六分鐘的樣子”
六分鐘。
李雲的心微微一沉。
溺水時間五分鐘之內是黃金時間,一旦突破五分鐘死亡率直線上升,一旦突破1o分鐘以上,腦死亡的概率接近百分之百。
不能再耽擱了。
“我幫他把嘴巴鼻子裡的泥給掏出來了,心肺按壓什麼的我不會”
“你已經做的很棒了,接下來就交給專業的吧。”
“救救他吧,他是個好孩子,他是看到有孩子溺水了自己跳下水去救的”
中年人似乎苦苦哀求李雲能將這青年救回來。
李雲沒有給他任何承諾,隻是直接來到這個青年的麵前,清除掉口鼻剩餘的汙物後,開始排水處理。
將其抬進救護車後,開始急救,李雲也不避諱他是個男人,直接進行人工呼吸加心肺複蘇。
上了救護車後,建立靜脈通路,注射氯化鈉溶液。
在李雲的眼裡,眼前這個溺水的年輕人全身上下都覆蓋著紅雲的‘危’字。
距離死神隻有一步之遙了。
心率和血壓都非常的微弱
“有室顫。”
“上裡卡多因。”
“指標轉弱”
“腎上腺素,洛貝林,呋塞米靜推。”
在急救三連過後,病人的體征終於有了好轉,身上的‘危’字也變得少了許多。
然而變少並不代表沒有,他的生命雖然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但還沒有死。
隻要沒有死,那就還有救。
如果之前李雲還有一些去白展的男科醫院的想法的話,現在就基本沒有了。
自己是醫生,是治病救人的醫生。
當年曾經宣讀過的希波克拉底誓言。
為患者對象謀取生命的權益,做自己有能力做的事。
李雲並不相信所謂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之類道德綁架的操蛋邏輯。
但內心終究還是有一杆秤。
如果今天自己早點衝卡布奇諾,或者晚點衝卡布奇諾,亦或者乾脆答應了白展的招攬,事情會變得怎麼樣呢?
這位病人將隻有薑離一個人進行急救,救援效率也會變得低下,原本就不高的急救率會變得轉瞬即逝。
眼前的青年會死去,這個因為去救另一個孩子而溺水的青年。
會死。
如果沒有自己及時的跟來的話。
他會死。
命運就好像煽動翅膀的蝴蝶,他給了這青年機會,也給了李雲一個明白的機會。
李雲一邊持續的給這青年進行著心肺按壓,一邊用一種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