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脾氣古怪,性情涼薄,六親不認,他那個親兄弟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兄弟之間都沒有往來。年輕的時候倒是有過幾段感情關係,但很快煙消雲散,35歲之後就再無情感經曆。沒女人沒家庭沒孩子,孤家寡人一個,若不是這次先鋒營,他們根本不知道博士還有一個侄女。
本以為是因為兄弟死了博士礙於名聲要儘一份撫養的職責,但現在看來叔侄之間還是有感情的。難道是博士年紀大了心軟了?前有張寒水的事,他大概受了沉重打擊後有了惻隱之心。
這麼一想之下,鐘離潁川竟覺得這個賀小夭和張寒水有相像之處,但哪裡相像又說不清。這兩人明明長得一點都不像,性格更是沒有類似之處。
賀小夭真的伸手拿起了那塊黑石頭,翻來倒去拿在手裡端詳。“這個就是女魔頭的黑石頭?我看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嘛。”
然後她就隨便把石頭扔回凹槽,黑晶在凹槽內跳了兩跳,賀連山和鐘離潁川的心也跟著顛了兩顛。
鐘離潁川迅速看一眼賀連山,賀連山依舊沒有動怒,好像愣住了似的。片刻後賀連山突然笑起來,“嗬嗬嗬!小夭啊小夭,可能真讓你說對了,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她把我們都耍了。”
賀小夭很高興,好像立功了似的有點得意地說“真的?真讓我說對了?”
賀連山擺擺手,突然十分疲憊,“出去吧,你們都出去吧。”
“噢,二伯伯再見。”
賀小夭悄悄吐了吐舌頭,一個向後轉溜了出去,像被釋放的小鳥。
鐘離潁川也跟著悄悄退下,在關門的瞬間,他看見博士緩緩坐下,一隻手撐著腦袋,十分頹喪的樣子。他很少見到這樣的博士,上一次是在張寒水跳樓的那天。
“喂,賀小夭!”
下台階的時候,鐘離潁川叫住前麵蹦蹦跳跳的賀小夭。
賀小夭回頭,長發被她甩得在空中飛舞,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那一瞬間晃了鐘離潁川的眼睛。
“叫我乾嘛?”
鐘離潁川回神說“剛才你不應該說張寒水是女魔頭。”
賀小夭眨眨眼睛說“可是,大家都這麼說,網上也這麼說,都叫她女魔頭。”
“張寒水是我的未婚妻。你們私底下怎麼說我管不了,嘴長在你們的身上,但是你在我的麵前這樣叫她是不對的,你應該向我道歉。”
賀小夭歪著腦袋好像是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誠摯地說“是我不對,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鐘離潁川微微頷首,風度儒雅,“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是那麼的居高臨下,但賀小夭並沒有不愉快的感覺。也許換彆人這樣就會讓人討厭,但因為是他,鐘離潁川,怎麼樣都是合理的。沒有了賀連山的威壓,鐘離潁川的天然氣質完全散發出來,生動而賞心悅目。
兩人一起走出廣白樓,賀小夭忍不住扭頭去看鐘離潁川的側顏。和楚子瓔一樣,鐘離潁川比賀小夭高出差不多一個頭,所以她要微微仰起頭看他。
他長得很好看,既英氣又柔和,兩種特質在他的身上十分和諧,綜合出一種特彆的魅力。他是那種標準的美男子,溫和、儒雅,又正氣。
楚子瓔也很好看,但楚子瓔的長相趨於叛逆和另類,喜歡的人會覺得很帥,看不慣的人會覺得他不算好看。而鐘離潁川的好看是絕大多數人都會欣賞的那種好看。
望著這樣的鐘離潁川,賀小夭卻脫口而出大煞風景地問“張寒水為什麼不願意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