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麻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輕輕開口“以前想過當保育員,或者家庭主婦,很普通的想法吧?”
白川真紀搖搖頭,並沒有取笑的意思,“也很不錯。不像我們”,白川示意著被趕到另一個角落的清水寺和看著台詞的水月漣,“都是被安排好出路了,所以談論自己的想法就變得可笑起來。”
“那水月他…”
“他拒絕了,這就是他和我們的不同之處。”
白石麻衣還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又聽到白川繼續說“水月現在好像真的有成為歌手的想法了,雖然他自己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像他之前說的那樣,靠實力解決這次問題的話,大概很快就會有大公司和他簽約了。”
白石麻衣想象著成為歌手後的水月漣,站在舞台中央唯一能被聚光燈照到的地方,台下充斥為他歡呼的人們。到那個時候,自己的位置又在哪裡?
慢慢從想象中抽身,白石麻衣看向安靜下來的白川真紀,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很感謝白川桑給我說這些,不過,為什麼一直以來將水月的事情告訴我呢?”
白川真紀轉過頭來直視著她的眼睛,說到“你明白的,不是嗎?”
白石麻衣默默點頭,又想起什麼。雖然從她自己的立場來說可能並不合適,但還是問出了那句話“白川桑就這麼接受了嗎?”
白川真紀笑著搖了搖頭,輕輕開口“不用擔心,這就是我和他,以及你不一樣的地方”。沒有等白石麻衣回複,白川就招呼著清水寺提前離開。
當水月漣從練習中回過神時,室內就剩下他和夕陽下的白石麻衣。
“他們呢?”
白石麻衣走到水月漣身前,初夏傍晚的光線在她深棕色的頭發上照出晶瑩的色彩,“好像是有急事,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那我們也走吧。”
將散亂在桌上的物品又裝進包裡,水月漣帶著白石麻衣離開了練習室。最後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室內,在關上門的同時把發生過的事情也密封在內。
將要落下的太陽有些不甘地儘情揮灑著自己的熱量,校園裡的路麵依然有些發燙。
走過安田講堂前,發現不少工作人員正在搭建明天演出的舞台。前麵的銀杏道上,一些學生自己的攤位也提前進行著準備。
看了眼畫風奇特的牛肉串招牌,水月漣注意到旁邊的白石麻衣有些安靜。
“麻衣,有什麼事嗎?”
白石麻衣搖了搖頭,又突然想起什麼,問到“水月最近學會料理了嗎?”
“沒有,還是那副樣子,你知道的。”
提起水月漣糟糕的料理能力,白石麻衣輕輕笑了下,又繼續問“那今天中午的便當是…”
“那個啊,是拜托住在隔壁的鄰居幫忙做的。”
隔壁嗎…白石麻衣將這個情報默默記在心中。
走過三四郎阪,來到圖書館前的廣場,白石麻衣突然開口“拜托鄰居做這種事不好吧?”
水月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要不我明天帶便當給水月吧”。
看著白石麻衣臉上漸漸泛起天邊晚霞的顏色,水月漣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