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是寄托了她關心的叮囑,不過時間已經是九小時前了。
胡亂思索著,腦中不知為何將喝酒後的水月漣與橋本奈奈未突然離開的動作聯係起來。仿佛是陷入某種循環之中,這個想法如同雜草肆意蔓延著。
醉酒後的水月漣…她也是見過的。
該不會…思緒莫名向一個方向滑落下去,一顆心也慢慢沉著。內心開始翻騰起的某種情緒,似乎有了將之前蔓延的想法全部點燃並燃燒殆儘的力量。
望著電梯鍵盤上亮起的那個數字,卻是覺得往常沒什麼特殊感受的電梯此時的上升速度過於緩慢。
電梯門終於打開,夜晚仍殘留少許悶熱感的空氣湧了進來。
從胸口處流向全身的血液卻帶著更高的溫度,促使她大步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休息室內的燈光從與地麵間的縫隙漏了出來。每走進一步,白石麻衣的心臟就更懸起一分。終於在站在休息室門外的時候懸在了最高處。
將手放在門把手上,冰冷的觸感使她恢複了些許冷靜。要是裡麵…真的是如同她想象的那樣呢?
周圍的空氣仿佛是中了魔法般的凝結成了一整塊,她手上的動作也停滯了。
與此同時,腦海深處的記憶如同流水般傾斜了出來,將她有些顫抖的心頭溫柔地包裹著。
東大那間老舊練習室中,攝像機鏡頭下水月漣麵龐;五月祭舞台上,從側後方看到的他的側臉;花火大會的夜晚中,連連綻放的煙花爆炸聲掩蓋下,他囁喏著嘴未來得及說出的那個字眼;以及那個晚上,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時的觸感……
一切似乎都鮮明著。然而,當時支撐她來到東京,坐上前往惠比壽那場livehoe演出列車的,那些來自數年前的回憶卻不知不覺地模糊起來。隻剩下群馬永不消散的,陰雲遍布的黑壓壓天空下,站台上那列離開的列車的聲音還在不斷轟鳴著。
嘴唇已經被咬的發白,握著把手的手還在微微抖動著。
不會是那樣。
可如果真的是那樣呢?內心深處的角落中,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便是那樣…
隻是片刻的動搖。在幾年的漫長時間內,由充盈淚水編織成的,籠罩在她身上冷漠與疏遠的堅硬保護殼,似乎第一次有了支撐她走下去的力量。
即使是那樣的話…我也…
右手輕輕用力,門把手轉動了。
……
感受到白石麻衣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在轉角處偷偷觀望的齋藤飛鳥隻覺得某種帶著壓迫的力量從無形的空氣中擴散開來,使她不由縮了回去。
輕撫著平坦的胸口,卻覺得苦惱起來。白石桑也回來的話,那一會要不要再去找橋本桑呢?
白石桑也有可能先離開吧。
決定再等一會。放鬆下來後,齋藤飛鳥想起了白石麻衣之前站在門口處的躊躇。看上去不像是回來找東西的樣子,到像是…
一通猜測也找不出個能形容自己想法的詞語。齋藤飛鳥抓了抓額前劉海,又探出頭看向恢複了緊閉狀態的休息室的木門,心裡有個想法促使著她去探究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