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宗教,水月漣既談不上堅信,也不是完全的反對,總體上可以算不可知論。對於淺草寺的了解,也隻限於供奉的是聖觀音,其餘則一概不知了。
不過像是被殿內營造的肅穆氣氛感染,水月漣也收起外麵那種放鬆心情,稍稍認真一些,將代表“緣”的五円硬幣投在,站在那裡,與旁邊的齋藤飛鳥一起回想昨年的一切。
幾秒鐘後,若有所感一般,拍了兩下手轉身離開。
注意到他先出去,齋藤飛鳥從口袋中偷偷取出某個東西,夾在掌心,對著不知名的神像拜了拜,又綁緊後捏在手中。
相比於入口遊人湧向同一處的擁擠程度,出口處的人像是了卻心事,紛紛散去,讓脫離的逼仄氣氛中的水月漣不由鬆了口氣。
站在台階上思考接下來的去處,感到手臂處的衣服被輕輕拉著,看過去發現是已經出來的齋藤飛鳥。
“許好願了?”
她輕輕點頭,捏著他衣服的手卻沒有鬆開,似是有話要說。
“怎麼了嗎?”
普通的問題卻讓她突然緊張起來,臉倏地通紅,眼睛也瞥向一旁早已掛滿的繪馬架。緊緊攥著的右手卻輕輕顫抖著遞到水月漣眼前。
“這個…送給你”。
掌心攤開,一個係上口的白色棉布袋子靜靜躺著。
拿起來仔細辨識,袋子上沒有什麼花紋或者裝飾,不過結合身處的環境,水月漣勉強猜出個答案,“禦守?”
“嗯”,她聲音悶著。
再看下去,找不到神社或者寺院的標記,縫製的針腳也亂結在一起,看著像是新手的手工作品。
“自己做的嗎?”
齋藤飛鳥點著下巴,不知道為什麼聲音愈發細微,“那個…之前問過娜娜敏,說是作為新年禮物的話,送這個可以帶來一年好運”。
原來是娜娜敏說的嗎?這孩子還真相信她啊。
“那為什麼要拿到這裡才送給我?”
“禦守不是要將神明的力量鎖在裡麵嗎?媽媽說淺草寺的神明好像很厲害…”
“那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
“嗯。”
又看了眼,竟覺得手中沒什麼分量的袋子,在傾注了心意之後莫名沉重。小心翼翼地將它收放在衣服內側的口袋,惡作劇般地揉了下她的頭發。
“有飛鳥守護我就夠了。”
“喂!”
她打開水月漣作惡的手,雙手理著劉海,臉頰鼓鼓像是生起氣來,不過眼角的弧線卻是向上彎去。
帶她走下神殿的台階,水月漣又開口說到,“但是有個問題。”
“什麼?”
“禦守的有效期隻有一年吧。”
“嗯…”
“一般來說,從寺院中買來的禦守,到年底要歸還給寺院並且買來新的。”
“所以呢?”
“飛鳥你明年也要做新的啊。”
她像是有些懷疑,歪著頭,“真的?”
“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娜…橋本桑。”
迎著她的目光,水月漣點了點頭,就看到她有些苦惱似的,一張小臉又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