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在最後被她截斷。
水月漣立在原地幾秒,對上她的眼睛,又坐了回去,點頭道,“導演的要求,說是更符合人物形象。大概要留到…這個長度。”
他抬手比了下耳尖的位置。
“但也稍微有些散亂了吧”,白石麻衣靠了過來,仔細觀察著。
伸手觸碰著發梢,“嗯…回去之後應該要去店裡修剪下…”
白石麻衣卻突然拍了下手,“要不我來幫你剪?”
水月漣回過去個疑惑的眼神。
“我的劉海都是自己剪的”,她又補充了一句。
……
坐在洗漱間的鏡子前,身上還披著不知她從哪裡找來的白布,看著她拿把剪刀在自己身後比劃著,突如其來的寒意讓他有幾分後悔。
不過倒是沒人再提及離開的事。
“不要亂動啊”。
水月漣自以為還算細微的動作被她察覺到了。用手輕輕扶回原處,指尖從他的發梢拂過,捕捉到一絲突兀的存在,夾在指縫間,仔細觀察著長度,躊躇一陣,才將剪刀的刃口合攏。
幾根發絲順著布料的紋路滑落下去,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後麵的動作終於順暢起來。
在耳邊不時響起的聲音中,水月漣看著鏡子裡的白石麻衣。像是為了方便動作,她用發圈將原本垂在胸前的頭發係在身後,白皙的脖頸與寬鬆家居服遮擋不住的鎖骨,在室內光線的照映下更加耀眼。
指腹在皮膚上滑動時的觸感,配合上縈繞在鼻尖的淡淡氣息,讓水月漣想起了那個印象模糊的夜晚。她的到來像是大腦在酒精刺激之下編製出的幻覺,隻有蓋在身上的毯子與莫名消失的備用鑰匙留下了些許證據。
她扶著水月漣的肩膀,端詳一陣,又貼近了,似是想看的更清楚些。呼出的氣息從耳邊掠過,隱約的溫度也具備了穿透單薄衣物的能力。
些許不耐讓他忍不住稍稍挺直腰背,卻也被她瞬間發現。肩頭被她輕輕拍了下,又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般靠近。
水月漣覺得必須說點什麼了。
“對了,關於五月祭的事情,今野還說過什麼嗎?”
白石麻衣挪動腳步,來到他的身側。
“詢問過飛鳥出現在那裡的原因…其他的,也就是不要在意網上的評論…”
“啊,那個…”
“沒事的”,她笑了下,又剪斷幾絲。
“說起來,你們第四單是不是也快了?”
“也許吧,按這個節奏,年底前應該還會有”,白石麻衣繞著他左右看著,臉上帶著笑意,“怎麼突然關心起我們的事了?”
纖細的指尖在眼前晃動著,水月漣撇開視線,“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會用我的曲子。”
“真的嗎?”
她似乎有些驚喜,片刻後又遲疑起來,“這應該還是保密狀態吧?告訴我沒問題嗎?”
“沒事的”,下意識搖頭又被她按住,隻能從鏡子中瞧著她的側臉,“不要讓飛鳥知道就好。”
“為什麼?”
“你不覺得她到時候的表情可能會很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