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幸子頓了下,看向豎起耳朵的白石麻衣,突然問到,“挺招人討厭的吧?”
“沒有沒有…”
白石麻衣連忙否認,不過在水月漣幸子的目光之下,還是忍不住轉開眼睛,淺淺的紅暈浮上臉頰,微微頷首。
“當時我們都很擔心他會一直這麼下去,不過又不好直接說什麼。也就是麻衣你能忍受他的性格了…我知道的時候可是長出了一口氣呢。”
“所以漣他能遇到你,對他而言,真的是很幸運的一件事。當時也是,現在也是。”
水月幸子的言辭懇切,白石麻衣卻是愈發局促了。手臂不自覺地伸在胸前,沒敢再去看對麵那人的表情。
半晌後,才冒出一句,“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水月幸子輕輕搖頭,目光裡蘊藏的意味讓白石麻衣又升起了逃避的想法,不過在某種情緒的驅使之下,她還是鼓起勇氣開口了。
“幸子阿姨,能告訴我一些…漣…回到東京後的事嗎?”
“想多了解一些?”
水月幸子打趣到,白石麻衣又忍不住輕輕垂下頭。
“我想想…漣回到東京後很是消沉了一陣,不過有清水寺和白川陪著總算是差不多恢複過來,漸漸也能和其他人正常往來。”
“但是又出現了彆的問題,對於很多事情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如果說中學時期是自我意識過剩的話,高中又像是過於淡薄,很少有什麼能引起他的興趣。對於彆人的決定也隻是被動接受,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了。”
“當時我們覺得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安排他和兄長一起繼承家業,好好生活下去總是能做到的。”
“不過後來就出現了學習醫學的事情…這個白川告訴過你吧?”
“嗯。”
“再後麵的事情我就不是很了解了,不管是寫書還是成為歌手。也許,將來要輪到我向你問這些事也說不定。”
反複這麼幾次,白石麻衣像是習慣了慌亂這種情緒,至少表麵上看不出多少動搖。
“對了,之前我讓漣請你到家裡來,他是不是一直沒向你提過?”
“不是的,是我這邊一直走不開。”
“麻衣你不用為他開脫。說起來,你家還在原來的地方嗎?有時間的話我想去拜訪一次。”
“沒有,我們搬家到琦玉了”,白石麻衣頓了下,補充到,“大概就在水月回東京後不久。”
“這樣啊,那方便告訴我地址嗎?”
“啊,好的”,白石麻衣從包裡翻出手機,手指在鍵盤上編輯著,卻是想起了什麼,突然之間,有個念頭就不受控製了。
“…其實…漣他去過的…”
心臟的跳動聲猛地劇烈起來,將某種奇怪情緒順著血管傳感全身各處。白石麻衣在桌下緊緊掐著指尖,整個人如同醉酒一般搖晃起來。沒有克製的想法,她甚至於有些期盼自己是真的喝醉了,嚴重到能夠馬上一頭栽倒的程度。
然而,話題開啟後就脫離了她的控製。
“…那個,大概是在去年夏天的時候,他送我回家…不過我父母恰好不在…那天又下了雨…”
這句話已經到了白石麻衣的極限,不過已經足夠水月幸子明白。她輕掩著嘴,臉上的驚訝幾秒後化為笑意。
“是這樣啊,那我直接問他好了。”
“今天來之前,就想著可能會碰到你,所以準備了禮物”,水月幸子從包中找出個小盒子,放在她麵前。
“這是我母親以前給我的。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她了,麻衣要是有時間的話,下次和我一起去吧。”
視線全被那個盒子牽引住,白石麻衣張開口,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果然,是醉酒的症狀加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