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娛之乃木阪猜想!
大阪,心齋橋正南方兩三公裡的zenaba裡,乃木阪正在進行明天演出前的最後一次排練。
zenaba能容納的最大人數不過兩千多人,明天的兩場演出即使滿員也隻有五千人左右,但這已經是乃木阪在東京之外的極限。雖說如此,不過無論是運營還是成員,都拿出了全力以赴的態度,畢竟這是乃木阪進軍全國的開始。
大功率的聚光燈將舞台映的通明,溢散出的光線勾勒出了整個場地的輪廓。站在最前排的中心位置,白石麻衣望著台下的staff和成員,正準備變換位置,就聽到側後方傳來一道沉悶的響聲,馬上就被舞台兩側的音樂蓋過,像是有人摔倒了。
練習過程中成員摔倒是時常發生的事,一般不會立刻中斷排練,摔倒的那人也會馬上站起來繼續練習。
音箱中的節奏催動著她做出下一個動作。踩著節奏,擠出笑臉看向台下,卻發現staff和成員們盯著台上,一臉驚訝,身後的腳步聲也亂了起來。
回頭看過去,橋本奈奈未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腰部,身體蜷縮著,臉上的痛苦在燈光的照映下格外刺眼。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誰帶了手機,快叫救護車!”
……
失去平衡的一瞬間,橋本奈奈未抱起手臂,儘量避免摔倒重要的部位。可與地麵接觸的一瞬間,衝擊引起的波動就傳遍了全身,在腰部引起了未知的變化。然後,仿佛骨肉直接被砂紙摩擦的痛感,順著脊椎蔓延到大腦,讓她徹底動彈不得了。
隱約察覺到自己被移上了擔架。在周圍的一片嘈雜中,她卻是想起了以前水月漣近似恐嚇般的勸告。
“等到你們有了人氣,每天工作十六小時的時候,會癱瘓也說不定”。
現在這種情況,搭配上他醫生家庭出身的身份,倒是讓這句話無比有說服力了。
“應該不會吧”,在被抬上救護車前,橋本奈奈未這麼祈求著。
……
最近的綜合醫院裡,經過緊急處理和一係列複雜的檢查後,情況並沒有發展到那麼糟糕的地步。不過就如同是一棟千瘡百孔的房子,在地震後散落一地,雖然還能再拚起來,但始終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麼堅固了。
不大的單人病房中,醫生又囑咐過幾句就離開。作為總負責人的今野義雄環視過麵帶憂色的成員和staff,開口了,“都回去吧。對了,後藤你留下來照顧橋本。”
“至於明天的演出…”
他猶豫片刻,注意到周圍成員的眼神,總算沒說出什麼“堅持一下”的蠢話,歎了口氣,道“明天中午再看情況好了,不過你們幾個”,他點了兩三個人名,“回去後也做好橋本不能出場的準備。”
分彆向橋本奈奈未道彆,成員們三三兩兩地離開了。深川麻衣本想留下,也被鬆村沙友理和衛藤美彩拉走。最後房間裡剩下的幾個人,除了躺在病床上的橋本奈奈未以及照顧她的後藤staff,就隻有白石麻衣和齋藤飛鳥。
“你們不回去嗎?”
這位後藤staff也是和她們年紀接近的女孩子,在乃木阪成立初期就加入了。
“我們再留一會,反正回去也不會再排練了”,不知是擔憂還是彆的什麼,白石麻衣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後藤桑,雖然娜娜敏可能隻在這裡住一天,但應該也需要些個人物品的吧?”
一直憂心著橋本奈奈未,後藤沒來得及注意到這些細節。她思考一陣,還是開口道“那麻煩麻衣樣和飛鳥幫我照顧一下她,我去取完東西就回來…對了,還有些工作要交接,也許需要你們多待一會…”
說完她就匆匆離開,橋本奈奈未看著這一切,並未阻止。
等房門關上,依稀的腳步聲也遠去,她才看向坐在一旁的白石麻衣。
“支開後藤桑,是有什麼事嗎?”
病床的另一側,齋藤飛鳥注意到白石麻衣咬了下嘴唇,臉上的神情幾度變化,才抬起頭,直視著橋本奈奈未的眼睛,吸了口氣。
“剛才來的路上,我告訴他了。”
“那謝謝你了”,仿佛並未出乎意料,拖著虛弱的身體,橋本奈奈未隻是輕輕點頭。
“不過…你應該也對他說過‘沒有決定前,不要見麵’類似的話吧…”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但距離書店那次,也有好幾個月了…即使是他,應該也做出決定了吧…”
倚著特製的靠背,橋本奈奈未語氣平淡。白石麻衣的臉色也黯淡下來。
站在一旁,齋藤飛鳥感覺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暫時解救了她。
一名中年醫生帶著位護士走了進來,又詳細問了幾個問題,叮囑一遍。臨離開前,像是忍不住一般,開口問到“請問各位有認識水月家的人嗎?”
左右看看,隻有齋藤飛鳥點了點頭。醫生像是鬆了口氣,態度更和善了些。
“如果感覺哪裡不舒服的話,請務必按床頭的呼叫鈴。”
哢嗒一聲,房門合上。隔斷了與外界的通道,那股難以形容的沉重氣氛又瞬間將狹小的病房充滿。
似是有些不適,齋藤飛鳥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
“那個…要我給小南說一聲,讓她幫忙拖點時間嗎?”
沒有得到什麼回應,她猶豫一陣,躡手躡腳地退出了房間。坐在門外的座椅上,偶爾透過門上的窗戶窺探裡麵的景象。
玻璃後的世界,像是完全凝固了。白石麻衣抱著手臂扭頭看著窗外,橋本奈奈未則注視著無色的天花板。她們都在等待著。
縮回腦袋,倚在冰涼的牆壁上,齋藤飛鳥小小的心不免焦急起來。她也在等待著水月漣拿出他的所謂“辦法”。
……
從京都通向大阪的東海道新乾線上,水月漣望著窗外。玻璃表麵的反光中,車廂頂端懸掛的海報輕輕晃動著。
西方天空儘頭處的雲彩,在餘暉的照映下,仿佛是燃燒的火焰。這之外的其他地方,藏藍色的幕布已經鋪滿,上麵點綴著幾顆寒冷的星光。
突然,視野的邊緣,一處光點顫抖著從地平線處緩緩升起,到達最高處就無聲地炸裂,在水月漣的視網膜上留下道轉瞬即逝的幻影。
車廂內的其他乘客躁動起來,湧在車窗前等待著下一道星光。
瞬間對窗外的世界失去興趣,水月漣盯著對麵空蕩蕩的座椅,可後排乘客的話語還是能夠傳到他耳中。
“查到了,今天是澱川花火大會啊”,這是個年輕的男聲。
“欸,不知道到站後能不能來得及,好想去看看”,旁邊的女聲滿是期待。
“我找找結束時間…”
前方到站的廣播聲毫無征兆地響起,其他人被窗外的星光吸引著,並未察覺。而水月漣已經起身,向著車門處走去。
……
從錢包裡隨便抽出幾張鈔票,沒有等待找零的時間,水月漣衝進了醫院的大門。掃過牆上的導覽圖,來到前台問過病房的位置,下一刻就將“先生,請不要再走廊上奔跑”的提醒甩在身後。
踩著腳步聲的回響,水月漣遠遠看到了坐在門口張望的齋藤飛鳥。
“是在這裡嗎?”
她張著嘴,似是驚訝於他來的速度,沒能立刻回應。然而水月漣已經全然失去了等待的耐心,直接握住把手推門進去。
門被推開的下一秒,像是觸動了什麼,白石麻衣與橋本奈奈未同時看了過來。
和白石麻衣的眼神錯過,幾步跨到病床前。視野中,換上了病號服的橋本奈奈未半靠著,雙手疊放在身前,臉色蒼白,嘴唇也像是失去了血色。
大口喘著氣,問題已經迫不及待地蹦了出來,“什麼情況?”
“排練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看著他的狼狽模樣,橋本奈奈未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語氣還是平淡的樣子,“醫生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大問題。”
水月漣卻並不相信,“到底怎麼說的?”
沒能注意到身後,白石麻衣注視著他的複雜眼神。
感覺到鼻尖有些酸澀,白石麻衣趕忙仰頭吸了口氣,最後看了眼水月漣的焦急表情,放下了他進門時就懸起的手。移動腳步,從他身後出去了。
合上房門,齋藤飛鳥還在外麵,像是被人捉到什麼錯事一般,小聲呼了句,“麻衣樣。”
“嗯”,不帶任何表情地輕輕點頭,白石麻衣已經不想再去看病房內的景象,看向齋藤飛鳥,“現在要回去嗎?”
“啊,那裡麵…”
“已經不用我們繼續待在這裡了。”
注意到她的眼神,齋藤飛鳥猶豫幾秒,還是答應下來。
……
等水月漣想起白石麻衣時,她已經離開了,病房外的走廊上也是一片空蕩。
回到病房內,又看向病床上的橋本奈奈未,她眨了下眼睛。
“你剛進來不久,麻衣樣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