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愛雲端!
因為時間還早,樂園也剛開放,遊玩的人也不是很多,向陽很幸運的買好了門票,為了能儘早離開,他刻意選了幾項比較刺激的項目,第一個項目是比過山車、大擺流星捶還要驚猛的夢幻穀。
過山車帶來的刺激隻會維持在短暫的數秒之內,而夢幻穀則會長時間持續多角度地離心失重,一般人很難撐住在高空中的高眩暈感的離心感,幾秒便會暈吐。
但在向陽給寧萱萱介紹的幾個項目中,夢幻穀竟然是她覺得最刺激有趣的。
她二不說,拖著向陽直奔夢幻穀。
起初向陽渾身抗拒,而後在寧萱萱的一頓猛如虎的建議下,仔細一想,倒也是個“退路”的好借口,隻是“退路”代價似乎有玩得有點大。
“彆害怕,有我呢,你等會兒抓緊我。”
寧萱萱一副神若自態無所畏俱的神情,反倒使向陽另眼相待,決定陪她一試,雖然這個項目曾經帶給他有不堪回首的後怕回憶,但此刻,他隻想陪她再瘋狂一回,無關任何,包括想要先她離去的借口。
“我怕吐你臉上。”向陽如是說。
“怎麼會?會不會太誇張?”向陽的話讓寧萱萱覺得很好笑,她也有預想自已會吐,卻怎麼都想不到會吐到彆人臉上。
“真的會。”向陽言語堅定,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寧萱萱粲然一笑,道,“你玩過是不是?吐彆人臉上了?”
“恩。”向陽點點頭,嗯嗯了兩聲,
“那你等一下,把嘴閉上,閉緊。”寧萱萱說完不忘又加一句“眼睛也閉緊。”
“好,就怕撇不住。”
寧萱萱轉向的那一刻,向陽開心的笑了,這一刻他隻是他自已。
向陽鎖好安全帶,忽地感覺腿軟,他緊閉雙眼後悔一時義氣。身旁的寧萱萱將他的手臂圈在自已的臂彎裡,側身附在向陽耳邊小聲的提醒,
“睜開眼,還沒開始呢,等下啟動上去,你再閉緊眼睛,緊閉雙唇,集中精神想一件事情,我保證你不吐不暈。嘿嘿!”
寧萱萱期待著即將帶來的愉說體驗,她坐在卡座上笑得跟夢幻穀的造型一般,她說夢幻穀的造型像太陽花,那代表著樂觀和勇敢。
向陽睜開眼準備回應她的那一刻,恰巧項目啟動的那一瞬間,上升,搖擺,極速,旋轉搖擺,一瞬間,耳邊響起了一群慘烈地殺豬般地叫喊聲。
唯獨寧萱萱獨自歡呼著,她好像找到了一種精神寄托似的,所有過往生命中藩籬桎梏全部在此刻打碎瓦解,她儘情地享受著這一刻的自由和快樂。
隨著上下速度,左右角度的不停變幻,身體越來越失重,向陽臉色煞白,心中謹記著“閉眼閉嘴”的四字真言,以免吐到周遭人的身上。
隻是越想集中精神,越是容易分散注意力,周邊叫喊聲不絕於耳,突然一個360度的旋轉,終於把憋在喉嚨裡的熱流一股腦的噴灑了出去,疾風徐徐,熱流急速冷卻像雨滴一樣飛向了周邊,寧萱萱依舊沒逃脫向陽所說的吐到她臉上的讖言。
向陽向被掏空靈魂似的,軟攤上卡座上,他已近麻木,有一種等著判官判決生死那般的窘迫之狀。
設備在預定的時間內終於停轉,向陽的慣性依舊停在剛才眩暈中,他都不知道自已怎麼下來的,直至寧萱萱的話音落在耳邊,他才有所驚覺。
“你剛剛是不是吐我臉上了。”
寧萱萱從洗手間洗完臉回來的路上,順手給向陽買了瓶水。
向陽目光呆滯,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是傻傻地凝望著寧萱萱給他擰開瓶蓋。
“喝口水漱漱口,等下,我去玩過山車,你就在這待著,休息一會。”
“我剛剛閉眼也閉嘴了,最後沒忍住,很多人都吐了,還有你旁邊的那個小姐姐,可能你臉上也有他們的。”
剛經曆過高空中的顛倒翻轉,向陽的中樞神經傳輸有些滯遲,反應慢了一拍。
“閉嘴,彆說了,我剛洗完臉,你是不是故意的?”寧萱萱拿著濕巾幫向陽擦了擦嘴角,又命令道“好好在這待著,聽見沒?”
寧萱萱說話跟個領導似的,不過向陽樂得聽從她的命令,他眨著眼睛唇線彎成一道很好看的弧度。
“你還要去玩嗎?”
向陽昂起俊臉仰望著身前越玩越嗨的寧萱萱,她佇立在眼前的身影,特彆像一個巨人,是來保護他的。
哦,不,不是巨人,她是太陽女神,就像她說的太陽花一樣,樂觀,勇敢。
“對啊,我要去那個過山車,等下還有那個流星錘,哎,你看介紹沒,這個過山車是世界上最高的過山車哎,時速115千米每小時,87度俯衝,還有翻滾,劃水,嗯肯定超級好玩兒。”
寧萱萱臉上表情豐富,手舞足蹈的樣子像個孩子,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看來確是她十分喜歡的。
都說隻有在喜歡的人麵前,喜歡的事物麵前,才會表現的像個孩子,她是真的很愛極限遊戲,就像愛一個人那樣歡喜和認真。
“你怎麼那麼喜歡這些極限遊戲?”看著孩子模樣她,向陽不由一問。
“因為快樂啊,它們在極速的時候,你會感覺到自已就像一隻自由翱翔的大雁,它在追逐自由和快樂,我跟它一樣,也在追逐自由還有快樂。”
寧萱萱擺了擺手,又道,“好了,你在這看著我玩兒,我去暢快翱翔去了。”
寧萱萱的話不禁讓向陽陷入沉思,那自已呢,自已追逐的愛情嗎?還是愛的責任呢?
如果是愛情,為什麼要為她瞞著自已易名而心有不快呢?如果責任,易不易名又有什麼關係呢?
明希的愛也好,自已的愛也罷,不都是一樣的愛著同一個她嗎?那為什麼會心生傷感呢?是為明希的錯付傷心嗎?還是為自已的過去難過?
向陽忽然頭痛欲裂,恍然間分不清自已到底是誰,是明希還是他向陽自已?帶著自我質疑,他竟漠視了寧萱萱的存在,獨自一人開著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