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以心頭一喜,連忙跑上前,看看是不是胖子他們。
走近了一看他才發現,這些人穿著破破爛爛的盤扣粗布衫,臉色灰白灰白的,眼睛失神地呆望著前方。
張以心裡咯噔一下,雖然感覺這群人很詭異,但隨即還是決定試試運氣。
他來到最近的一個人身旁問道“喂,大哥。你們是不是這兒的村民?請問下山的路該怎麼走啊?”
但那個人絲毫沒有反應,仍然是呆若木雞似地盯著前方。
而其他的人也是同樣的反應,他們就像看不到張以似的。
張以順著他們望去的方向,努力朝前看。
這才發現濃濃的霧氣當中,逐漸浮現出一個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個背對著他們的高個女子,身長大概一米七多,黑黑的長發披至腰間,一身穿著白色連衣裙,是古代女子的那種服飾,正拚命地扭動著身子,好像是在跳舞。
而這些呆若木雞的人,正是一直盯著這個女子扭動的身軀。
不對,那女人並不是在跳舞!
張以看了一會兒,突然感覺身上的汗毛倒立起來。
因為那個女人,扭動的時候身體發出哢哢哢,類似於骨頭關節斷裂的聲音。
而且她跳動的姿勢機械僵硬,扭動彎曲的幅度異常之大。
就算是身體柔韌性再好的女人,估計也難完成那種動作。
這舞蹈當然是跳的扭曲怪異和恐怖,沒有絲毫可以用藝術欣賞的地方。
但奇怪之處就在於,她的扭動似乎帶有某種催眠性。
那女子身體各個關節,以各種不協調的角度怪異扭曲著。
這讓張以逐漸感覺一股強大的困意和癮頭來襲。
他腦袋裡之前排斥的聲音逐漸消失了,張以並沒有發現,自己也逐漸成為那種呆若木雞的狀態。
而他更加不知道,隻要他再繼續盯著那女子跳動片刻,他就將進入永久性地呆滯當中。
他將感覺不到外界一切的信息,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冷暖和饑渴,他將會永遠地站著,直到腐爛,直到變成一具骷髏。
張以的雙手垂下來,眼睛呆滯著望著那團轉動著的白色裙帶,腦袋當中迅速地分泌多巴胺,完全進入了那種癡迷而上癮的狀態。
那種感覺就像他當初,在大學四年裡,瘋狂遊戲的狀態。
張以這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麼遠大誌向,更加沒有什麼堅定的意誌力。
雖然他小時候很聰明,也讀過大量的知識和書籍,但也隻是迫於家庭和學校的壓力。
進入大學之後,張以像是刑滿釋放一般,大肆放任自己貪玩。
這也是一種癮,無論是貪玩、貪食、狂購物、抽煙、酗酒等等都是類似於毒品的癮,隻不過毒的副作用更加緩慢而已。
這就好像當時的那個自己並不是真正的自己,而是另一個控製你的心魔。
你以為當時那個狀態是你自己,隻是因為你陷入到其中感覺很快樂、欲罷不能。
但其實當你連續遊戲通宵幾天了,你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
這個時候真正的你其實根本不快樂,但就是被另一個人牽著走的,隻是機械地重複上癮的動作。
而那個人,就是你的心魔。
“醒醒吧,張以!我們結束了!”
正當張以癡迷於那團白色的身影而不能自拔的時候,在他頭腦中的記憶深處,忽然響起一道悲痛而又淩厲的女聲!
這道聲音一下子刺醒了他!
張以如同大夢初醒一般,他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狠狠地用巴掌抽了自己一耳光,從而徹底清醒的過來。
張以扭過頭不再看那個動作怪異的白衣女子。
正當他打算跑開的時候,那白衣女子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她站直了身體,背對著張以說道“竟然醒了?怎麼,你不想看我的臉嗎?”
張以愣了一下,聽到這話時又不自覺的瞥了那女子一眼,他這不瞥不要緊,一瞥將他的魂兒都快嚇出來了!
隻見那女子背對著他,卻忽然180度扭過頭,頭上的長發四散開來,露出了那張……臉嗎?
那能稱作臉嗎?
那女人額頭的發際線很高,而整張瓜子臉上,幾乎隻有兩個大大的眼睛,那眼睛從額頭一直到下巴處,而鼻子、嘴巴袖珍般地藏在下巴部位。
而那雙巨眼睛正猙獰著盯著張以!
張以嚇得大聲尖叫連連後退,而那個白衣女子,不!應該稱作是白衣女鬼,卻張開雙爪,機械地向前爬在地上,同時一直狠狠地瞪著張以。
那女鬼扭曲著爬在地上,全身關節哢哢作響,伸出長長的四肢,像一隻巨大的四足蜘蛛一樣,忽然間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爬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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