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似乎還是不放心,又說到“車窗是防彈玻璃,你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說完,捂住李玲嘴的手終於放開。
李玲被擠在中間,她知道她跑不了,隻能低聲哀求道“叔叔,求你們放了我吧!我隻有十三歲。”
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的嘴角似乎彎了一下,卻沒有說話,隻是將一個信封遞了過來。
李玲遲疑著不敢去接。
“不要問為什麼,你需要記住信裡麵的每一個字,然後我們送你回去。這裡的事不能透露給任何人。”?說話的是遞給她信封的人。
“真的?”李玲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個人點了點頭。李玲打開了那封信,裡麵的字不多,隻寫了幾個時間和需要做的幾個簡單的事情。令她不理解的是,信上寫的時間最早的是2016年,那個時候她才兩歲。
“就這些?”李玲問道。
那個人再次點了點頭,正色道“憑你的智商,記住這些不難。我需要你記住每一個字。”
李玲將信又看了一遍,自認為全記了下來,看向那人。
那個人將信拿了過去,用打火機點燃。
李玲正在疑惑之際,左臂上突然一疼,卻見被她咬傷手掌的男人將一個針管從她的手臂上挪開。
“你要乾什麼?”
李玲隻問出這幾個字,就暈了過去。
李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靠牆坐在地上,街燈已經亮起。借著燈光,李玲看到自己的書包就放在旁邊,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家附近。李玲拿起書包,有些恍惚的站起身。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加速,嗚的一聲,消失在遠方。
那個彆墅中,那名女子輕輕歎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那件事應該已經完成了,可是為什麼沒有任何變化?她看了一眼那張照片,照片上還是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電話鈴響起,女子按下了接聽鍵。裡麵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玲姐,完成了。”
“謝謝!”
客套兩句,女子放下了電話。她的腦子裡突然多了一些東西八年前,她站在那個工地邊上,看著那道可怖的溝壑,默然不語。
她晚了一步,沒能救回何平。
李玲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記憶,就像同時發生過一樣。
記憶中,那張照片上不應該是她一個人,還有他,她的導師,也是她的丈夫,也有她們的孩子甜甜。
“媽媽,媽媽,爸爸怎麼還不回來?”
耳邊似乎又響起甜甜的聲音。
“爸爸忙,再等一會兒吧!”?李玲輕撫女兒的長發。
“可我想聽爸爸給我講故事!”
“媽媽給你講好不好?”
“不嘛,不嘛,我想聽爸爸講《小裁縫的故事》。”
……
“媽媽,你小時候天不是灰色的嗎?”?甜甜仰著頭問。
“不是,那個時候天是藍色的。”
“那大海呢?”
“大海也是藍色的!”
“哇,好美啊!”
記憶中,人們生活環境很不好,她卻覺得幸福,直到那一天……
實驗室中,隻剩下了小林,李玲和一名身穿白大褂,頭發淩亂的中年人,那人赫然是何平。
何平雙眉緊鎖,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何老師,您真的打算那樣做?領導們不會同意的。”
小林小心的道。
“沒辦法,你看看外麵,也許我們可以苟延殘喘,可我們的孩子們呢?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未來!”
“如果沒有了時間機器,是不是我們就不會相見?是不是就沒有了甜甜?”?李玲淚流滿麵。
“我不能看著這個世界毀滅,更何況事情因為我而起!”
何平滿臉哀傷,為了這個世界,他不僅要犧牲自己的前途,還有他的家庭,值嗎?
三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好久,李玲道“要不這樣,我先回到我的學生時代,讓那時的我回去,不就行了嗎?”
何平眼睛一亮,也許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李玲另一份記憶中,何平畢業後就消失不見了,她好不容易打聽到何平,卻發現是另有其人。
直到那一天,她看到了那個可怖的溝壑。那時她還在想,反正任務完成了,何平死就死了吧。
她竟然不知道,那時,她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