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家出來,體驗過真情,楚君瑤有些悵然若失,在長長的街道口駐足,她現在不想回楚司館。
“楚君瑤。”
一道冷冽的男聲打亂了她的思緒,楚君瑤回頭,穆繹之腳下生風,皮鞋踩著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像寒冬裡刺骨的寒風般不容抗拒,一步步向她走來。
那人高貴的氣質,漠然的雙眸以及說出口的話,都讓楚君瑤心裡慢了半拍,穆繹之好像知道了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卻什麼也沒問,柔聲說道:“我送你回家。”
語氣不容拒絕。
楚君瑤連忙回絕:“不勞煩你了。”
穆繹之剛要拽住她細嫩的手臂,下一句話還沒說出口,楚君瑤便慌忙坐上了一輛黃包車,與他漸行漸遠。
明明兩個人相隔不到十步,卻總像離了八千裡路那麼遠,穆繹之笑了,殘忍又嗜血。
對於楚君瑤很明顯的抗拒,穆繹之心裡有些失望,卻安慰自己無所謂,來日方長。
楚君瑤總有一天會真正變成他的女人。
楚君瑤離開之後,白曲光就聽白翎說過楚君瑤要給白夫人看病一事。
他依舊沒當真,“小孩子懂什麼?”
白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阿爸!你說咱們看遍了中醫,怎麼就沒找過西醫來看?要是真的定下結論阿媽活不過……那也要看完西醫再說啊!”
白曲光聽女兒這麼一說,心裡本來繃緊的弦有些鬆動:“華城……亂的很,去哪裡找靠譜的西醫?”
白翎沒說話,白曲光明白過來:“你說楚君瑤?”
白曲光沒再說話,四十多歲的男人眼裡似乎也起了霧,他對白夫人愛的深沉,是其他人體會不到的。
“也罷,你明天叫她來看看吧。”白曲光擺擺手,便上樓去了。
第二天下課後,楚君瑤跟著白翎又回到家中。白翎帶著楚君瑤徑直來到二樓白夫人的臥室了。楚君瑤敲敲門,進門的一瞬間微頓:“秘書長好,白夫人好。”
她沒想到白曲光居然也會在。
白翎在她身後道:“君瑤,你需要什麼和我說就好。”
楚君瑤“嗯”了一聲,就上前給白夫人看病。
“白夫人,您張開嘴,我看一下扁桃體。記得啊——出聲音來。”
舌根紅腫起水泡,肺炎的典型症狀。楚君瑤問道:“舌根部疼不疼?”
白夫人搖搖頭,隨及又咳嗽起來。
楚君瑤輕輕敲擊了幾下白夫人的背部,“那這裡疼不疼?”
白夫人依舊搖頭:“不疼。”
楚君瑤有些奇怪,肺癆嚴重的患者,一般是咳痰咳的較多,肺部上方受到震蕩應該是有痛感的。
楚君瑤又大約按了按白夫人的頸,這次不用楚君瑤問,白夫人直接出聲:“那裡疼。”
楚君瑤心中疑惑更甚,支氣管處疼,那呼吸道也可能受了感染。
可是肺癆患者怎麼會呼吸道感染呢?
對,痰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