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為聘之城主大人套路深!
三人走出第五層的漆黑木門,就見本已經到了儘頭的樓梯再次盤旋而上,一眼望去,虛空中依稀可見一扇血紅色宮門肅然聳立。
雲鶴先一步走上樓梯,程楊隨後,而澹台緣淺則不遠不近地跟在最末。
一路上靜默無言,澹台緣淺看著程楊僵直的背影不由得心下無奈。這人怎就這般執拗呢?
她已然將話說了個清楚明白,怎還是打消不了他的心思呢?這一路上的艱難險境,他總是擋在她身前。偏他還並無所求,有危險時,他一馬當先。安全無虞時,他就隻默然的跟在她身後。這般無欲無求,一心隻待她好的心思,當真讓她不知如何自處啊!
“程楊?”
程楊身形一頓,卻不敢轉身看她。“何事?”
澹台緣淺上前走到他身側。“程楊,不必保護我,不必照顧我,不必為我做任何事。我這人冷心冷情,實不配你這般傾心相待。”
程楊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我已找到自己的位置,你不必再多言。”
澹台緣淺皺眉。“什麼位置?”
“我說過,無論你要冷煞閣還是北朝,我都會幫你。我願做你麾下先鋒,替你衝鋒陷陣,助你得見這天下清平。”
“你當真想好了?”
“是。”
澹台緣淺輕聲歎息。“罷了何時想通了,想要離開了,便與我直言。”
程楊僵硬的嘴角微不可見的勾起。“好。”隻要讓我留在你身邊,怎樣都好。
“走吧!雲先生已經到了宮門口了。”
兩人走到雲鶴身邊,就見他目光冷凝地望著血紅色的宮門,神色似有畏懼。
“雲先生可是看出了什麼來?”
“‘鮮血煉就朱紅色,關儘世間作惡魂。’這是鬼獄啊!”
“鬼獄?雲先生可否詳說?”
雲鶴幽幽歎氣。“惡鬼的鬼,牢獄的獄。顧名思義,便是關押這世上惡鬼的地方啊!這一層怕是九死一生了!”
“鬼魂啊!確實麻煩。”澹台緣淺也是心下煩憂。“這無狀無形的東西當真毫無弱點?”
“不然。”相談的兩人皆沒想到程楊突然開口。
“程兄有辦法?”
澹台緣淺亦是殷切的看向他。“你知曉它們的弱點?”
程楊點頭。“閣主曾言,世間凝而不散的魂魄皆以殘神傷人,神滅則魂飛魄散。”
“師傅可曾說過,如何攻擊神識?”
“以至善之心,誦往生之咒。”
“往生咒?”雲鶴一頭霧水的看著程楊。“程兄可會?”
程楊瞥了他一眼。“自然會。”
澹台緣淺聞言席地而坐。“那便來吧!勞煩程先生教教我們兩個笨學生?”
“哈哈勞煩程兄了!”
雲鶴拉著程楊與澹台緣淺相對而坐。三人坐在森然冷煞的鬼獄宮門外,輕聲誦讀著晦澀繞口的經文。
悠揚輕緩,餘音綿長,一連三個時辰的誦讀,澹台緣淺與雲鶴終於將繁長的經文牢記於心。
三人站起身,緩緩推開了沉重的宮門。隻見呈扇形的宮殿內,一個個朱紅色的牢籠以宮門為中心向內延綿,直至刻滿經文的石壁。
森冷的陰風伴著淒厲的哀嚎猛然撲麵而來,數不儘的猙獰惡鬼在牢籠裡咆哮著,嘶吼著。仿佛下一刻便要衝破牢籠將三人啃食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