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師?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楊縱橫說道。
柳瀟瀟聽到這句話,驚喜登時變成了失落。
楊縱橫見柳瀟瀟神色瞬息多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又見她沉默不語,於是便再次抬腿要走。
“站住。”柳瀟瀟再次將楊縱橫叫住。
“又怎麼了?”楊縱橫有些不耐煩了。
柳瀟瀟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道“你怕不怕死?”
楊縱橫指著不斷流血的鼻子道“怎麼不怕,但總不能…”楊縱橫看著柳瀟瀟欲言又止
柳瀟瀟滿臉通紅地說道“我不能就這麼死了,要不…要不…”柳瀟瀟正在猶豫不決,突然幾個人影出現在兩人視線。
一個身著道袍,鶴發童顏的老者身輕如燕,踏著雲霧向這邊走來,後麵跟著幾個年輕的法師。
柳瀟瀟見到那老者大喜忙喊道“司馬前輩。”
那老者看到柳瀟瀟也頗為驚訝,忙落在柳瀟瀟跟前,問明了情況,便從懷中拿出一個玉葫蘆,倒出一粒丹,塞到柳瀟瀟嘴裡。
楊縱橫見柳瀟瀟和老者交談中向自己看了一眼,老者便站起身走到他跟前,遞給他一粒同樣的丹藥,楊縱橫將丹藥塞在嘴裡,立刻感覺一股清泉從頭上傾斜而下,瞬間遍布全身,那股邪火立刻便被澆滅。
柳瀟瀟盤坐地上吐納一會兒,便站起來向那老者道過謝,便問道“司馬前輩怎麼來到了雷州?”
老者便說道“墨星衍私自下山,聖座怕他惹出什麼亂子,便派我來抓他回去,好不容易在雷州發現他的蹤跡,但還是讓他跑了。”說罷對諸位法師道“我有急事先回天尊山了。”說罷便化作白光劃向天空。
那些法師恭送老者走後,便立刻放鬆了起來,眾人看了楊縱橫和柳瀟瀟一眼,便向棲雲台飛去。
柳瀟瀟見眾人走後,對楊縱橫說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對任何人提及,我就將你千刀萬剮。
楊縱橫咂舌道“你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說著柳瀟瀟向上一躍,人便向上飛去,楊縱橫忙道“你倒是也帶下我啊。”話音剛落,一條柳枝落下纏住他的腰,將他提了上去。
兩人剛到棲雲台,莫卿顏看著楊縱橫道“是你?”
楊縱橫嘿嘿一笑,莫卿顏冷笑道“柳師姐,你怎麼和這個賤民在一起?”
柳瀟瀟被莫卿顏說得滿臉通紅,但當著這麼多人有不好辯解,隻得緊咬嘴唇,忍著滿腔怒火。
楊縱橫本來都要走了,突然聽到那女孩子說自己是是賤民,於是便開口道“這個小姑娘,你們吵架歸吵架,彆帶上我,否則小心我把你和和尚約會的事情抖出來。”
剛說完楊縱橫忙捂住嘴,不好意思道“嘴禿嚕了。”
莫卿顏滿臉通紅怒道“你個賤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提起寶劍便刺向楊縱橫。
劍鋒剛伸出,柳瀟瀟的玉柳枝便將寶劍震了出去,隻聽柳瀟瀟道“莫卿顏,你敢在我麵前動手?”
莫卿顏怒目看了柳瀟瀟一眼說道“柳師姐,你要護著他?”
柳瀟瀟有些為難道“總之你不能在我麵前殺他。”莫卿顏道“好,那我就給柳師姐一個麵子。”說完對楊縱橫道“你早晚死我手裡。”
說罷轉身離開,雲棲台上便隻剩下柳瀟瀟和楊縱橫。
“這小妮子跟你有仇啊。”楊縱橫問道。
柳瀟瀟道“不關你的事,你走吧。”
楊縱橫正要離開,柳瀟瀟突然叫住他,將短劍扔給他道“我們此生可能不會再見了,這把短劍送你當做謝禮。”
楊縱橫拿起寶劍撇下嘴,便跑下了山。
楊萬橋已經在山下茶館等了半天,本來以為楊縱橫貪玩下山晚了一些,但是隨著天色漸暗,他再也坐不住了,於是便再次向山上登去。
剛到半山腰,隻見一個敏捷的身影向山下跑來。
“是小橫嗎?”楊萬橋試探問道。
隻見那身影一愣,接著一個聲音傳來“老爸。”楊萬橋大喜,忙走上前,他剛走沒幾步,楊縱橫卻已經跑到了他跟前。
楊萬橋佯怒道“你玩起來不看時間,回家晚了,我們兩個免不了挨一頓臭罵。”
楊縱橫嗬嗬一笑道“放心吧,媽媽隻會罵你,不會罵我的。”
“你個臭小子,這麼小就學會過河拆橋,以後還想不想出來了?”
父子兩人說笑著走下羅浮山。
楊媽媽並沒有罵他們,見楊萬橋搖頭,她便知道被名師挑中的願望並沒有實現,於是她也就問了幾句好不好玩之類的,吃完飯,楊縱橫早早地躺到自己小床上。
半夜楊縱橫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聽到一陣猛烈的砸門聲。
隻聽村長急忙喊道“萬橋,快,快,我閨女又犯病了。”
來敲門的是漁村老郭頭,他女兒郭秀雲得了一種怪病,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癲狂大發,摔碗砸盆那是輕的,還經常拿著刀子見人就砍,連自己父母也不放過,有時還會自殘,那股狠勁讓人不寒而栗。
島內的大夫都說郭秀雲得了失心瘋,藥石不靈,最後還是略懂針灸的楊萬橋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前去施針,結果一針下去,郭秀雲立刻緩和不少,雖然楊萬橋的針灸治標不治本,但總比看著自己女兒發瘋的好,於是隻要郭秀雲一犯病,不管什麼時候,老郭頭立刻便來找楊萬橋。
楊萬橋聽到老郭頭的喊聲,立刻起床,拿了針包便往外走。
“我也要去。”楊縱橫喊一聲,已經開始套上衣服,接著跳身下床,小跑著跟上自己父親。
此時,夜色已深,明月懸空,海邊潮水洶湧,一陣陣淒厲的叫聲從漁村裡麵傳來,楊縱橫等人越往裡走,那淒厲聲就越發響亮。
楊縱橫跟隨老郭頭來到家裡,隻見屋內已經是一片狼藉,四五個漁民費力地將披頭散發的郭秀雲按在地上,郭秀雲則不斷發出慘叫聲,全身不斷掙紮,饒是幾個漁民身強力壯,也幾乎很難完全將郭秀雲控製住。
楊萬橋忙拿出銀針,在油燈上烤一下,果斷地將銀針紮進郭秀雲頭頂,郭秀雲突然全身一緊繃,接著便癱軟下去。稍等片刻,幾個漁民才慢慢講郭秀雲放開,擦了把額頭的汗。
眾人將郭秀雲抬到床上,一切都安頓好,楊萬橋和眾人才從老郭頭家裡走出來。
楊縱橫剛走出老郭頭家,便看到遠處小山有一點燈火,忽明忽暗,正要跟自己父親說,卻見楊萬橋和村民正聊郭秀雲的病情,於是便自己偷偷跑向小山。
他悄無聲息摸索上山丘,隻見樹林中有一塊空地,一個身著黑衣,頭戴鬼麵的人在跳著什麼舞蹈,在他前麵有一個香案,案上燈火猶如鬼火一般閃動,整個場景猶如惡鬼跳舞一般。
正在這時候,那惡鬼麵前的香爐突然崩裂,那惡鬼大吼一聲,跪倒在地,隻見他雙手撐地,慢慢向後轉過頭,所看的方向正是楊縱橫隱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