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那些奇怪的牧師走過來了,林東石要跟他們談話,見勢不妙趕緊開火。”他壓低聲音說道。
“牧師!”義海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安心地站定了,他自信對方看到自己手裡的機槍後一定能夠好好交流。但陳新華的臉上卻露出了不安。
“牧師,”陳新華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有問題。”
“我也這麼覺得,他們這麼明目張膽難道就不怕路上除不儘的強盜嗎?”這是陳龍不解的問題之一。
陳龍看著程晨,她臉上也帶有同樣的憂慮,她一定也跟他在想著同樣的事情。他又把目光轉回路上,看著牧師們緩慢地拉著沉重的車子在路上前進。
林東石坐在欄杆上靜靜地摸著自己的胡子,不急不慢地像是刻意在等著誰。
眾人同樣悄悄地等待著。天空烏雲密布,隨即便有雨點穿過樹枝落了下來。看來今天的雨水還未傾瀉而儘
“這下可好,又下雨了。”龍陽抱怨道。“我像個傻子一樣待在樹叢裡還不夠,這下還得全身淋濕——”
陳龍狠狠瞪著宅男發小,龍陽又咕噥幾句就閉上了嘴。
“早知道我就不貪圖那些遊戲資源了媽呀,冷死我了”
很快,眾人除了雨點打在濕透的樹葉上的嘩嘩聲和打在頭盔上的隆隆聲之外,就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了。
“要不是因為那些等著我去攻略的美少女,對!為了千裡。”(住吉千裡是gal《戀愛選舉巧克力》的女主之一。)
這是南方常見的那種又濕又冷的刺骨的雨,連雨衣都擋不住它的威力。雨點打在陳新華的防彈頭盔上,流進他的脖子裡,他輕輕地抖了一下。
龍陽感覺渾身不舒服,並開始咳嗽,弄得他隻想趕緊回到前進號上。每個人都警覺地看著他,他趕緊眨了眨眼睛表示會注意的,抱歉。
陳龍看著國道上的景象,一時陷入了兩難,以這些牧師的烏龜速度,要到達他們麵前最起碼要7分鐘,誰知道眾人中會不會發生意外。
他想要用這種方式鍛煉這個團隊的配合能力和戰鬥力,可萬一讓體質差的人淋濕感冒發燒,那就得不償失了。
“全體撤離,不要管這些牧師了,華子,義海把機槍和手雷還有火箭筒埋在這裡,老肖定好位。我們直接乘坐前進號入城!”
“明白。”x8
4月13日下午一點十五分,距離金陵火車南站隻有不到20公裡,陳新華和幾個同一個宿舍出來的舍友在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幾個白色半球形的無人炮塔豎立在入城鐵軌的兩邊,天上是裝有762機槍和35榴彈發射器的巡邏無人機在環繞著公路警戒。李響少校已經向當地駐軍報備了前進號的入城請求,所以這些警戒措施並非是針對他們的,而是有可能出現的零星巨蟲和土匪。
這些環繞全城的無人武器平台作為城市第一道防線足以對付大多數情況下的敵人,不過真正的戰爭殺器還是布置在以長江,秦淮新河等河流為護城河還有天寶山寶華山等山脈為天險的第二道戰線上。
古老的圍牆倒在了威力越來越大的火藥武器腳下,但是麵對巨蟲這種缺乏攻城能力的敵人,鋼筋混凝土立起的高牆卻能給平民極大的安全感。實際上從軍事戰略意義來看,這些10米高以2米厚的城牆並不比一個機械化步兵團更加能夠壓製住巨蟲群,不過這道牆確實是市政府為了安撫人心建立的城市公共建設設施,軍方隻是借此派人駐守,這一點隻有少部分人知道。
“你們知道在有關荒野生存的網站上評論裡,有人這麼形容那些安全的大城市,被高牆和大炮保護起來的人在城市裡掩耳盜鈴地苟活,而隻有真正清新的自由人才會來到外麵生活,這些鍵盤俠就知道亂講一通,你們說是吧。”陳龍吐槽道。
陳新華沒有直接讚同他,而是說起一路上的見聞“可是我們看到在外麵的自由人並沒有獲得任何比不自由者更多的東西,餓死的,渴死的,凍死的,病死的人太多就像是無人知道死在哪裡的螞蟻。”
“也許,對於一部分人來說,在荒野做其他人的奴隸,或是臣服於強者還不如安心在安全區度過餘生。”華子沒有直接說弱者不適合在荒野生存,而是用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餘可茗了一口路邊摘下來的茶葉泡的綠茶,緩緩說道“金陵作為六朝古都,老城牆是好多人一輩子忘不了的記憶,想必當地人選擇建造城牆也是有這個因素在的吧。”
“我想到了錢老那句城裡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來。”陳龍說。
“說不定我們這些人進去了也會想出來呢”
“彆多想了你們,我們的目的地是魔都。”李響少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旁邊,一臉不悅。“我剛剛跟上級領導彙報完工作,就看到你們在這兒偷懶,都沒事做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給你們檢查一下武器保養狀況!”
武器保管員同時也是軍方代表的威懾力極大,眾人隻能一呼而散。
“唉,真是一群長不大的孩子”
“希望上麵壓下來的命令是合理的,他們兩個身上有什麼關乎世界命運的機密嗎”